III(第5/13页)

“也就是说我们都要上庭。”

“早晚的事,你不妨这么想: 跟联邦调查局聊天说不定比跟你爸妈聊天更轻松呢。”

福佑做了个鬼脸。

“她父母要来了,”拉米雷兹对维克多小声说,“她爸爸刚调到巴黎教书,正从大西洋那边飞回来。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是主动放弃找她,还是为除她以外其他还在身边的孩子最好的考虑不得不放弃找她。”

听她的意思,福佑明显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的交流。

英纳拉最后抱了基莉一下,就跟维克多和埃迪森走了;拉米雷兹留下来跟家长谈话。他们路过了几间警卫把守的空房间,本来女孩们都该在房间里的,然后又是一连串没人的空房间,女孩在走到最后一个房间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个房间门前有警卫在站岗。

停下的时候,埃迪森看了一眼门上的小窗户,一脸奇怪地看着搭档。维克多只是点点头。“我在外面等着。”年轻人说。

维克多打开门,让女孩先进去,再小心地关上身后的门。

床上躺着的男人身上插满了管子,周围都是仪器,每个仪器都发出轻轻地叫声,仿佛在唱出自己的旋律来。他鼻子里插着输氧管,但旁白还有一个备用的呼吸机。没盖毯子的地方也没穿衣服,有的地方缠着绷带,要么就擦着药油,要么被用来给他降温的合成仪器盖住,以免遭到感染。烧伤的地方一直延伸到一侧的头皮上,满是褪色起泡的皮肤。

女孩睁大了眼睛盯着他,刚走进房间不到一码,脚下已经生了根,挪不动步了。

“他的名字是乔弗里·麦金塔,”维克多温和地对她说。“他再也不是花匠了。他现在有了名字,全身严重烧伤,他再也不是花园里的神了。他永远也不会是了。他叫乔弗里·麦金塔,他会被带上法庭,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这个人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那埃莉诺呢?他妻子会怎样?”她小声问。

“她在旁边的房间,有人监控着她的心脏状况;她在家里就倒下了。据我们所知,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事。”

“那洛兰呢?”

“在那边的某个病房里,正在被审问,要看她究竟干了些什么才能决定怎么起诉。那之前还要对她做一系列精神评估。”

他能看出她嘴边快要吐露出的名字,可最后还是吞了下去。她坐到一个靠墙的硬椅子上,撑在自己的膝盖上,仔细看着病床上陷入昏迷的男人。“没人见过他生那么大的气,”她小声说,“就算是艾弗里惹了祸,他也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他气疯了。”

他伸出一只手,在看到她真的握住后,维克多极力掩盖住自己的惊讶,纱布摩擦在他的皮肤上。

“没有人见过他那样。”

他们三个人站在花园的尽头,离门最近的地方,花匠显然急了,大发雷霆。他冲着戴斯蒙德大吼大叫,艾弗里在旁边还洋洋得意呢。我猜他觉得他父亲已经对基莉的事情翻篇儿了。

我没再靠近了,只是快速检视了一下能看到的花园里的景象。很明显,有人来过。沙子上有靴子的痕迹,有些植物被踩了。还有人在河岸旁扔了个口香糖包装。是警方漠不关心?还是花匠给了个合理的解释?

“空间的关系。”福佑小声说。“如果他把所有的墙都放下来,别人就不知道还有走廊了。门口大路的两边都有小道。”

所以,也许他们找过了,可就是找不到我们。

戴斯蒙德确实报警了。

我的心很痛,因为我想要为他骄傲,但是我最能想到的就是时机太他妈不对了。知道我们被绑架、被侵犯、被谋杀、被展示了,都不够,但终于强奸伤害了一个12岁的小孩子触动了时机。

“这是不对的!”趁他父亲喘气的时候他喊出来。“抓她们不对,留她们不对,杀她们也不对!”

“对不对不是你说了算的!”

“是!就是!因为这是违法的!”

他父亲攒着劲扇了他一巴掌,他被打得一个趔趄坐在地上。“这是我的家,我的花园。在这里,我就是王法,你才是违法的那个。”

艾弗里笑得像个过圣诞的小男孩,他消失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根竹竿,大概是前天被打用的那根。真的,是一根竹竿。谁会用竹竿打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说实话,不管孩子几岁,谁会用竹竿打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艾弗里把竹竿递给父亲,自己上前把弟弟的衣服撕了,露出整个后背和下面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