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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么说,仲西不由得缩回了身子,把脸转向一旁。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狼狈的表情。

“不错。离婚和自杀没有本质关系。呃,你知道我妻子有抑郁症吧……”

“听秋叶说过。”

他点点头。“婚姻生活对我和妻子都是负担。对她来说,可能是抑郁症的影响太大了。其实是她先提出离婚的,这一点我一直没踉任何人说过。她想离婚的原因是她觉得要履行妻子和母亲的义务实在痛苦。要是我对于抑郁症有些了解,也许能想出其他解决办法,可那时我一无所知。我觉得分开对我们俩都好。但分居后,她的症状似乎恶化了,结果便是自杀。我不敢说正式提出离婚申请对她完全没有影响,但本质上并无关系。”

“但芦原和钉宫真纪子都认为您太太的自杀导致了这起案件。”

仲西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道:“所以我说他们只是想当然。母亲的死的确给秋叶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她很爱母亲,在我们分居后还经常一个人去见母亲。但你要我说几次都可以,秋叶绝对不可能恨本条。”

“你跟警察说过这些吗?”

“当然说过,我跟警察说过我和本条开始交往的时间,但他们不信。他们想当然地认为是我的婚外情导致了离婚。只有这样,他们那个内部作案的剧本才能顺利写下去。案子很快就要过诉讼时效了,警方仍认定是内部作案。我认为他们的固执是凶手至今尚未归案的最大原因。”

我沉默了。的确,仲西先生提供的信息大大改变了我迄今为止对案件的看法。不,与其说是改变,不如说是把我弄得莫名其妙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盯着我问道。

“现在暂时没有什么了。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想一想。”

他点了点头,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夹,取出一张放到桌上。“有事请跟我联络,我会尽可能赶来。”

我拿起名片,上面的头衔是经营顾问。我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无关紧要的疑问:他可能还有好几种名片吧。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仲西说道。

“您请说。”

他略一犹豫,开口问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处理和秋叶的关系?”

就像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我全身的神经都清醒过来,随即头脑发热,思维开始混乱。

“你果然只是想和她玩玩吧?”

“不是,那个……不是的。”我摇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正在很认真地考虑我们的将来。”

“将来?”

“我想我们将来是不是可以在一起。我想了很多,也告诉过她。”

仲西面露困惑地问道:“那秋叶说了什么?”

“她说她相信我,会等我。”

“那孩子这么说了?”

“是的。”

“哦。”他看上去有些意外,随即装模作样地笑道,“那孩子也三十多岁了,我这个当爸爸的还在这里嚼舌根,也太奇怪了。我们就谈到这里吧,很感谢你能抽出时间见我。”

他拿过账单站起身来。我赶忙掏出钱包,可他已走到收款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