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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中时,曾有同班女生说有话跟我说,让我放学后留下来。我听后自然开始期待一场爱的告白,兴奋不已。结果,那个女生是因为运动会队员安排的事情来向我诉苦的,说她不想和交恶的女生一起参加“蜈蚣走”,而我那时是运动会的执行委员。她找我也就是因为这个,在把想说的说完后就回家了。

后来又发生了好几次类似情况。于是再有女人说有话要跟我说时,我就不怎么抱有期待了。不如说我最近遇到这种情况反而会不安,因为大体上都只会听到抱怨。

虽然有过这样不愉快的经历,可是在星期一下午,我收到那封写着“我有话要跟你说,方便的话下班以后能借用一点时间吗”的电子邮件时,还是感受到了久违的心跳加快。这封邮件是秋叶发来的。

我转过头看向斜后方。秋叶正面向电脑默默工作,完全没看我。

我深思熟虑后发出如下邮件:“知道了。水天宫的十字路口旁边有家书店,我们就约在那里的商务书专柜吧。”

我魂不守舍,却还是明白她约我的理由。她一定是想为前两天的事情道歉,然后还我外套。之后或许还会去喝杯咖啡,大概也就到此为止。她肯定会很快回家,然后明天就装出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我心里明白,但因为很久没有和年轻女人单独见面,我连等待时针指向下班时间都等不及了。男人果然是一种滑稽的生物。

当下班的铃声响起时,我迅速拿着包站起来。要是磨磨蹭蹭,说不定会被科长叫住。所谓上司,就是关键时刻不在,你急着想走的时候却偏偏叫住你的人。

我总算平安无事地从公司逃出来,大步走向约好的那家书店。现在是九月,秋老虎还很厉害,到书店时,我已大汗淋漓。

我找了个正好能吹到空调的地方,哗啦哗啦地翻看电脑类杂志。十几分钟后,我感觉有人来到了旁边——其实我是瞎说的。秋叶一进店我就注意到了,但我佯装不觉。我在等她发现我,然后走过来跟我打招呼。

“对不起,打点工作多花了点时间。”秋叶表情僵硬地说道。

“没关系,我也刚到。”

她提着一个纸袋,里面应该是我的西装。

我们走进书店二楼的咖啡厅。我点了咖啡,她则点了冰红茶。

“身体怎样了?没有宿醉吧?”

“没什么。”她依旧表情生硬,连看都不看我。

“那就好。你每次喝酒都会喝成那样吗?”

“我那天刚好比较心烦。”她一说完,似乎就注意到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于是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是第一次喝成那样。”

“以后还是多注意吧。”

“我再也不喝酒了。”她话中带了些许怒意。

“没必要那么极端。”说着我把目光投向她旁边的纸袋,“我的外套怎么样了?”

秋叶一下子挺直脊背,猛地收回下巴看着我。我不禁有点畏缩。女孩子要向我抱怨时,经常会摆出这种表情。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这个,请你收下。”

我莫名其妙地打开信封。里面放了五张万元大钞。“这是什么?”

“赔你西装的钱。”

“喂,你没必要这样吧?”

“这是我的心意。”

“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在拿出这种东西之前还有该做的事情吧?”看到她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我补充道,“我是说,你还没道歉呢。”

她一瞬间皱紧了眉头,做了个深呼吸,胸口也随之起伏不定。她露出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说道:“对于那天在你面前丑态毕露一事,我很后悔。给你添了麻烦,这并非我的本意。”

简直就像政客的答辩。

“这算什么啊,听起来一点都不像道歉。”

“所以这是我表示歉意的方式。”她说着把信封推向我。

“我不要。”我的声音尖厉起来,有些恼火,“你把外套还我就行了。虽然是便宜货,而且已经跟不上潮流,但对我来说是件很重要的衣服。没了它就无法出差了。”

“你不能用这些钱重新买一套吗?”

“不能。我为什么要重新买?只是脏了一点,送去干洗一下就行了。”

“话是这样……”她垂下目光。

我指着纸袋说道:“喂,要是我没猜错,这里面应该就是我的外套吧?”

秋叶一脸慌张地抓紧纸袋口。“是的。”

“那你把它还给我不就行了?难道说,你弄脏了以后没洗?”

她摇了摇头。“不是的,洗过了。”

“那……”我吞下了后半句话。洗过了?谁洗的?我不由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说仲西,不管怎样,你先让我看看外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