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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斯图尔特问道。星期天的早上,艾玛走进了厨房,他细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睛,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哭泣。

“今天本该是我结婚的日子。”艾玛说着坐在了早餐桌前。

昨晚斯图尔特深夜拜访后,她让他在沙发上过了夜。公寓里有个熟人,这让她减轻了不少焦虑,尤其因为狗仔队登门了。她也担心过让他留下来过夜可能会引起误会,他当然也不是她留宿客人的第一选择,但是他就这么出现了,自愿留下。他们一起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当他说要叫出租车时,她让他留下了。

“哦,”他说道,低头看脚,想找些话说,“艾玛,我真为你难过。”

“我也是,”她看着斯图尔特准备的丰盛早餐——一壶茶、吐司、牛角面包、酸奶和麦片,“这些都是哪来的?”

“维特罗斯超市买的,”他回答道,把一碗草莓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我想就着冰箱里有的东西凑顿早饭出来,但是里面只有吃了一半的甜菜根罐头了,也只能凑成这样了。”

他笑了笑,艾玛也回以微笑。他那独特的幽默感曾经让她瞬间心动,而后爱得深沉。虽然眼下这并不合时宜,但还是有些宽慰。

“尽情吃吧。”他说道。

她只是看着桌子。

斯图尔特做了个鬼脸:“别告诉我你没胃口啊,那样的话,这些就都得我一个人吃了。”

“我尽量。”她拿起一块牛角面包,放在了盘子里。

“这样才对。”

“早上有人来过电话吗?”艾玛一边问一边给面包涂上黄油,“我好像起床前听到有铃声。”

“是有人打错了,”斯图尔特回答说,咬了一口吐司,“要找什么黛比。”

“好吧。”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没有啊。”

“你不能一个人待着,”斯图尔特建议道,“今天本该是你生命中最棒的一天。一定会很难熬,你需要帮助。”

“别,”艾玛说道,“我可不想要施舍。”

“你怎么看丹的那封信?你相信丽兹吗?”

“我也想。但我也想相信丹。”

“这很难。说谎的要么是你未婚夫,要么是你最好的朋友。”

艾玛一只手捂住了脸。

“对不起。”斯图尔特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艾玛回答说,她起身离开了桌子,向窗边走去,“我就是搞不清楚那信里说的。我不敢相信丽兹会这么对我。除非我错看了她,否则我无法相信。但是我也不敢相信丹会这么做。”

“有时候,人是会让我们失望的。甚至是那些我们最爱、最信任的人。一旦遇上这些,人就非常脆弱了。”

“我一直在想,也许还有别的解释。”

“继续说。”斯图尔特说道。

“也许不是丹写的信。毕竟,那是打印的,随便什么人都能伪造。”

“譬如说谁?”

“我不知道,”她承认说,“任何人。昨天报纸上到处都是我的事。也许有人想写信搞恶作剧。”

“恶作剧,”斯图尔特说,“这也太恶心了吧。”

“但有可能的,也可能是娱记杜撰的,就为了编造一个更有意思的故事。”

“你不是在拿自己开玩笑吧?我是说,虽然我能理解你不愿相信那信中所写的——”

“但是从昨晚的事上看,你应该知道他们有多过分,”艾玛打断了他,“他们让我以为楼下有人有麻烦,结果就是为了拍两张照片。真是吓死我了,斯图尔特。”

“我知道。等我们查出来是谁拍的,保管让他们后悔,相信我。”

“我怀疑我们发现不了是谁干的。”

“我们会的,”斯图尔特自信地说道,“我知道我们在哪儿能找到答案。”

***

“这说不通啊,”斯图尔特又将一份报纸放回了当地报刊经销处的架子上,“为什么他们好不容易拍了照片却不刊登呢?我还以为这一定能查出来呢。”

“我不确定,”艾玛说道,她已经翻完了手中的报纸,“但我有个想法。”

“你说。”斯图尔特说道。

“我前几天在摄政公园遇上一个人,他拍了我的照。”

斯图尔特一脸担心的样子。

“他看上去很无害,”艾玛说道,知道斯图尔特在想什么,“和上次那个不一样。”

斯图尔特不信:“真的吗?”

“真的,他可不是另一个斯蒂芬·迈尔斯。”她抗议说。

“但你还是觉得他会在你住所周围晃悠,戴顶巴拉克拉法帽,假装需要帮助?”

斯图尔特的语气让艾玛点了点头。“也许你是对的,”她认可道,“也许是我太天真了。”

“再和我说说那个人。”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只知道他二十来岁的样子,他喜欢在报春花小山那儿拍名人照片。他还超级喜欢看《左邻右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