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页)

“结果呢?”

乔治娅什么也没说。

“佩纳死了?”

一阵沉默。

“怎么死的?”

乔治娅讲的时候,我听出她话里的悲伤,很想安慰安慰,但她的声音还透露出一股愤恨的怨气,令人退避。

“录像带是什么格式的?”

“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解释说,录音磁带、盒式录像带和光盘,都有不同的格式。

乔治娅踌躇了一下。“我哪里知道这个?”

“呃——佩纳有——以前有相机吗?”

再次停了停。“是的,有啊。”

“什么类型的?”

“我的天,艾利,我怎么知道这些呀!你就不能——等一下!”她顿了一下:“哦,我记起来了,当时相机放在木屋里,好像写着‘微型摄影机’的字样。”

“太好了!”

“怎么讲?”

“我自己就有台微型摄影机,一拿到马上就可以放映。”

“好的,听着!”她结束刚才的话题。“你要去找的那个人,可能会为难你。我打电话给他时,他就那样。”

“你和他通话了?他怎么说?你怎么弄到号码的?”

乔治娅支支吾吾:“哎呀,问这干吗!听我说,做你必须做的,弄到那该死的录像带!”

“好好好,谢谢你的警告!”

我给蕾切尔弄好吃的,只等交通高峰期一过就动身,但是到那儿还是要花两个小时。我下了I -55号公路,开上一条乡间土路,心想应该不会错,但是没发现营地。当我原路返回芬克思格罗夫和雪莉镇时,天色已黑。比起城市里五彩缤纷、绚烂耀眼的夜色,乡村的夜晚黝黑而阴森,若没有车前灯,能见度差不多等于零。

乔治娅给了我那个家伙的电话。我打过去,铃声一响他就接了,我们约定在雪莉镇北边几英里的一个酒吧里碰头。从他指的方向来看,应该离我和麦克吃午饭的那个地方不远。终于找到了,我发现街对面就是那家餐馆。

芝加哥有一些低档酒吧我很爱去,不过这家酒吧还达不到那水准:只有一个房间,地板上铺着油毡,几张破旧的桌子。这是一间塑料板房,以前要么是干洗店,要么是卖三明治的。空调质量也就那样,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吱吱嘎嘎地响。天花板上的管子细流涓涓,时不时滴下水珠。幸好还有灯光,否则不知光线会有多暗。

我点了杯米勒啤酒,找了张桌子坐下,才放一点东西在上面,它就摇晃起来。刚刚坐下,邻桌的一群年轻人就开始打量我。他们穿着短裤、T恤、戴着鸭舌帽。我本来就比较烦躁,进来时听到他们大声说话,吵吵嚷嚷,有人进来也不见克制。我感到很别扭——自己完全不属于这个环境!

十分钟后,一个男人进来,壮实如头公牛。天很热,他还是穿着牛仔裤和运动衫,脑袋和身体相比显得比较小,稀疏的黑发梳在左边,眼睛间距很宽,但那脖子短得几乎没有,全身看不到一点脂肪,不是我印象中的那种坏男人。他点了一杯啤酒,四下张望,看见我了,就低着头走过来。

“你就是布赖恩·吉尔默?”

“我告诉过你的朋友,我来只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这样的开场白,看来希望渺茫。

他上下打量我:“我怎么知道佩纳死了?”

“你想过给他打电话没有?”

“也许吧。”

“杀害他的人拿走了手机。如果你打过,接电话另有其人,你不就有答案了。”

他喝了一大口啤酒:“我怎么知道杀害他的人不是你和你的同伙?”

“我并没有去亚利桑那,但佩纳告诉我同伴关于录像带的事;如果不信任,怎么会告诉她?”我在撒谎。

“也许她强迫佩纳这么做的。”

“她在芝加哥就遭遇谋害她的车祸,手腕都断了,还没恢复。佩纳要拿下她,轻而易举。”

吉尔默低声咕哝。

“听着,这个案子起于一个小女孩被绑架,接着她妈妈被谋杀。”我所知道的一切:乔治娅怎样到的亚利桑那,怎么找的佩纳,全都据实告诉了他。“现在很清楚了,这涉及一个更大的阴谋;我的同伴想要抓出真正的罪魁祸首!”

吉尔默若有所思。

“显而易见,佩纳也是这个意思,否则他不会把录像带给你保管。”

“你说你是谁,有什么证据?”

我忍无可忍:“天哪!”我满腔愤怒,脱口而出。“你必须谨慎,我理解!但是我的问题呢?如果你真是佩纳那么好的铁哥们,干吗还要为德尔顿安保公司卖命?发生的这一切,你一点也没听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是否还保留着录像带?说不定你已经给了德尔顿!”

他没直接回答我:“就算公司的创立者走上了邪路,我还是相信公司,相信我们的使命,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必要的,而且都是在坚持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