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福阿德被及时送到了医院。

吉布斯没人送。

哑嗓子也没有。

伯尔躺在后门处,失去了意识;像是被铁铲重重地击中了头部——不知是福阿德还是大卫干的。

我也到急诊室处理伤口——必须缝上几针才行。

大卫被带到森林湖市警局询问,此后我再没见过他。

弗朗西丝也被带去了警局;大卫似乎几小时后就出去了,弗朗西丝却不行。

老爸打的来到医院,把我接回了家。

下午,一辆看不出型号的蓝色车子出现在我家门口,下车的是两名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我和盘托出了我所知道的一切,并从窗井里取出了那份报告。

晚上,他们就拟定好了文件,就多起杀人案起诉弗朗西丝,包括杀害库尔特·魏斯、保罗·艾弗森、本·斯库尼克、露丝·弗莱希曼和多莉·桑切斯。

伯尔·格林曼因谋杀砸脑袋和多莉受到控告。

玛丽安在多尔县被捕。

联邦警察突袭了戴利广场对面的一个施工场地,在那里找到了炸药、起爆装置和雷管。据说,假如这些铵油炸药被引爆,就会导致几百人——甚至上千人死亡。联邦政府要对弗朗西丝、格林曼和玛丽安提起恐怖主义指控。

玛丽安立即被取消了竞选资格。

当地警方和联邦调查局一同搜查了艾弗森庄园、圣约堂办公室和玛丽安竞选办公室,没收了电脑、文档和硬盘文件。

经过再三审问,罗杰·沃林斯基被认定毫不知情;他马上离开了这个州。

警方在水箱里找到一批私藏的冲锋枪、机关枪和手榴弹;经调查发现,这批武器来自尤金,而尤金则是雅利安国1的活跃分子。

他们还发现一个米黄色金属工具盒。盒子已经打开,警方说可能是用铁橇强行撬开的。里面有一张照片,是砸脑袋、一个女人和一个婴儿在布拉格的一座桥上。

还有一张碎纸片,潦草地写着两个名字:玛格达和卡西娅·潘查克,以及一个乌克兰的地址。

里面还有一张泛黄的报纸,报纸上有两篇文章:一篇是《每日新闻》的一个段落,关于一名退伍军人在道格拉斯公园遭到致命枪击的事件;另一篇是关于保罗·艾弗森之死的报道,报道非常详尽。

最后还有一本通讯录,其主人是一个名叫彼得·舒尔茨的人。他是30年代芝加哥德裔美国人联盟的首领。弗朗西丝·艾弗森的名字也在里面。

经过仔细盘问,弗朗西丝承认了一切。我多想相信她的内心充满了悔意!但我知道,她是因为自负而坦承了一切。哪怕她的“宏伟”计划可能会被彻底粉碎,她也想让世人知道,只差那么一点她就成功了。

由于她的供述,拼图的最后一块找到了归宿。

她说,杀死库尔特后,有个人来找她,就是本·斯库尼克。本说认识库尔特·魏斯,知道门格勒的文件,并且还知道是她,不是保罗,杀了库尔特。她问本是怎么知道的,本就拿出了那个通讯录,并指着弗朗西丝的名字。那是彼得·舒尔茨在郎代尔枪杀了库尔特后落下的。斯库尼克还说,虽然这不是决定性证据,但他发誓要用余生搜集更多的证据。

但弗朗西丝击败了斯库尼克。她操纵了对砸脑袋的审判,将砸脑袋判了无期徒刑,并威胁说,如果他在监狱里都还不死心的话,就会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做完这些后,她认定危险已经排除。

直到不久前中央情报局有位同伙提醒他们,一个叫做辛克莱的男人正在调查解密的纳粹文件,他们才开始调查,很快就弄明白辛克莱就是斯库尼克;于是她命吉布斯及其同伙去除掉他。

很快媒体就蜂拥而至,我把独家新闻给了斯蒂芬·拉蒙特,并将所有的电话转到他那儿。他的系列报道变成了长达一个月的专栏,为此还上了两次拉里.金2的节目;甚至有传闻说,他要去纽约发展。

共和党推出了另一位候选人,但没人觉得他能获胜,民主党已经开始宣传伊利诺伊州的两名联邦参议员3已经属于他们。

我去医院看望了福阿德。他真是命悬一线!但外科医生们成功地除去了他胸中那块九毫米子弹的碎片——若再进去四分之一英寸他就没救了。拉乌尔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仅腹部有两处伤口。他哥哥正以他和多莉的名义举行劳动节的抗议。罗杰斯公园的图书馆管理员打电话来说哺哺恢复得非常好,下周就可回家。

第二个周末,我去犹太教堂为福阿德、拉乌尔——当然啦,还有哺哺——祈祷。然后为露丝、多莉和亚尼内哀祷。那天晚上,我又为砸脑袋和库尔特祈祷了一次。

我的瘀伤和刀伤逐渐变为紫色,然后是黄色,最后慢慢开始愈合。一天傍晚,苏珊叫我去散步。到处是蟋蟀和蝉虫的嗡嗡声,微风习习,暗示着夜晚开始凉爽。太阳沉到了树下,向我们脸上涂抹金色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