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4页)

戴维斯是处理青少年犯罪问题的警官。去年秋天我跟她打过交道,当时蕾切尔出了问题,并且与我关系紧张。

电话线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出来几下按键的声音,然后是一个女性的声音:“我就是戴维斯。”

“戴维斯警官,我是艾利•福尔曼,蕾切尔的母亲。”

“哦,我记得你;你好!蕾切尔怎么样啊,没什么麻烦吧?我希望?”

“她每天跑四英里,疯了一样地锻炼;就为了曲棍球。”

她大笑。

“不过有件不好的事情。”

“说来听听。”

接着是停顿,我知道她等着我说: “戴维斯警官,呃——昨晚,有个不寻常的包裹送到我家了。”

“哦?”

“是盘录像带。VHS格式。黑白录像。”

“嗯?”

“上面没有标签,也没有寄件人地址。只有我的名字。”我犹豫了一下。“我拿进屋里播放了。”

“嗯哼?”

“我觉得是一个谋杀案,死者是女人。”

汉克递给我复制带子时,眼睛直冒火:“我不想知道关于这盘录像的任何事,”他冷冷地说。“而且,我再也不想看到它,还要清除这次复制的所有痕迹。”

我点点头。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你,艾利。”

“理解。”

他的声音缓和了一些。“还是交给警察去解决、置身事外吧。”

“正要交给警方。”

“那你为……为什么要做个——”他停住不说了。“你想拿这个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他上下打量着我:“真的?”

“快走吧,永远不要告诉麦克。”

乔治娅•戴维斯在警所的大厅等我。她一身制服,扎着马尾辫,金发齐肩;一双棕色的大眼睛,奶油般的肤色,再加上沙漏型身材,使得方正挺括的蓝色警服穿在身上都像名牌时装;只可惜鼻子有点儿歪斜,这就算不上美女啦!

我指了指她的制服:“你不管青少年问题了?”去年秋季,见她穿的是便服。

“元旦后就重新参加巡逻了。”

我无法从她的语气中判断这是好还是坏。“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啦,就能去执行很多的任务。”

我很想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任务。我们住在芝加哥以北二十英里的一个小小的社区,警方通常处理的是自行车失窃和酒驾之类的案件,过去三年里最惊险的事情就是哈普路上的驾车枪击案,不过没人受伤。

她领我进入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一张会议桌和几把椅子占去了大部分空间,房间的一头放着一台录像机和显示器,三面墙都是煤渣砖砌成;如果不是有面大镜子覆盖了第四面墙,可能就像是临时在郊区执行任务了。

“请坐。”她摘下挂在墙上的一部电话话筒,拨了三个数字:“她到了。”

一分钟后,一个大块头男人大踏步走了进来;他身穿制服,灰色的刘海,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

“早上好,”他轻快地对我说。“我是副所长布拉德•奥尔森。”他伸出一只肉肉的手;衣领上钉着一只金色的老鹰。

我握了他的手:“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丹•奥马利警探一直在向我们介绍你的……你的情况。”他的笑容极为短暂,我真不知道他是否言不由衷。尽管如此,我依然被他的笑容和话语所打动。他也许已经当了一辈子警察,可我怎么既看不到那种永不改悔的愤世嫉俗、也看不到那种“我见多了”的不屑呢?

他挥挥手,微笑道:“请坐吧”,便坐在桌子那一头,交叠着双手,头顶在日光灯下微微闪光。“戴维斯警官说你有个带子给我们看。”

我在桌子另一头找了个座位坐下:“我想这一切都由你判断,警官先生。”警官先生?我青少年时代起,就一直把警察叫“猪猡”,6难道现在真的称呼他们为“警官先生”了吗?

他的笑容加深了,仿佛已经看出我在想些什么。

戴维斯坐在我对面,从便签簿上撕下一张空白表格,夹到自己的写字夹板上。“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说。

我便一一道来。。

“你是说蕾切尔把它拿进了屋子?”她用一支笔在桌子上点着。“她看到那辆车的颜色或者型号款式了吗?还有车牌?”

“什么都没看到,她也不知道带子里是什么。”我说了录像带上漫长的开头,她什么都没看到就上楼去了。“我告诉她是空白的,只是一场恶作剧。你要找她谈谈?”

戴维斯和奥尔森交换了下眼神。“还是说说带子吧,”奥尔森说。

“带子上那些人呢?”戴维斯问。“那两个枪手;看上去眼熟吗?”

“你的意思是,我认识他们吗?”

她点点头。

我僵住了:“当然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