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底有画(第2/2页)

后来,博物馆请来几位专家,用高科技手段对这一幅画进行检测,探讨研究。但他们检测来检测去,研究来研究去,始终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只有一点是专家们的共识,那就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被囚于巴比伦的犹太人》并不是画在空白的画布上,而是画在他早年创作的《牧羊图》一画的画面上的。至于前者的油彩何以会褪尽颜色,只显露出画底的《牧羊图》,又何以会偶尔复原,显出原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得而知。

“你是说,我的这幅画与其相似?”苏世民听完这个故事,想了一下问,“郁子江的《晚秋》也没有画在空白的画布上,而是画在他早年所作的《少女游春》图上?”

“应该是这样。”何钊回答说。

“后来,波士顿美术馆把米勒的那两幅画切分开来了吗?”苏世民又问。

“没有,当时还没有这样的切割技术。再说,那是一幅价值连城的世界名画,就是有这种技术,也没有谁敢冒险把它拿去进行切割。”

“那么现在呢,我的这两幅画能够切分开来吗?”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位专家,他在这方面有很深的研究。”何钊说。

何钊所说的专家就是陈诚他们科学院的副院长黄宾教授。

黄宾教授在他的实验室里热情地接待了三人。他把那幅《晚秋》从画框里取出来,放进一个透视镜框内,打开光源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点头说:“不错,这幅画的底下还另有一幅画。你们看,这两幅画的叠影非常清楚。”

“那么,是否能够把它们切分开来呢?”苏世民问。

“这两幅画的油彩厚度还不足一毫米,而且相互粘连在一起,要把它们切割开来,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自从纳米技术问世以后,情况就不同了。我们知道,一微米是千分之一毫米,一纳米又是千分之一微米,也就是说一纳米只相当于一根头发丝的十万分之一。你们说,使用这样的技术,还不能够把它们分割开来吗?”教授说。

“那么,就请您把它们切分一下吧!”苏世民说。

“不过,凡事都要思定而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先考虑考虑,作好承担风险的思想准备。”教授又说。

“请您大胆切割吧!切坏了,也不过是几十万元的损失;切好了,却能为画坛增添一幅郁子江的传世之作。”苏世民说。

黄宾教授点点头,打开一台纳米切割机,把那幅画放了进去。他先细心地往画面上喷一层胶水,再把一张塑料薄膜覆盖在画上。

“一旦切分开来,上面这一幅画的油彩没有依托,就会分散开裂,所以先要把它黏附在一张塑料薄膜上。”教授一边工作一边解释说。接着他盖上机盖,开动了机器。

过了好一会儿,待机器停止工作,教授才打开机盖,小心地揭下那张薄膜,于是在他们的眼前便展现出两幅完整无损的油画,只不过一幅是正的,一幅是反的。教授又把那幅反画喷上胶水,覆盖在一张画布上,然后再小心地揭下那张薄膜,这才完成整个切割工作,把两幅新画交给苏世民,说:

“幸不辱使命,两幅油画都完好无损。”

“谢谢教授!您让郁子江的这幅《少女游春》图重见天日,返回画坛了!”苏世民激动地紧握住教授的手说。

“是呀,郁子江的传世之作少而又少,教授,您可真是功不可没,善莫大焉。”何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