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只有这一幕从未有过(第3/4页)



  池澄哪里肯听,“这怎么行,不坦陈相待地谈完正事,怎么显出彼此的诚意?我忘了说,关于土豆和红烧肉,精华都在土豆里,我通常先把它挑出来吃了。”

  旬旬被他挤到浴室柜和墙面的死角,抵在前方的双手感觉到釉面砖的沁凉,身后却是截然相反的热度。伟大的革命导师恩格斯是正确的,女人爱男人是社会属性,男人爱女人是却是自然属性。任何时候都不要试图用社会属性去说服自然属性。

  池澄这个人在她面前说话一向肆无忌惮,可是话糙理不糙。旬旬不是无知少女,她送上门来,自然很清楚后果。她没想过背着贞节牌坊,男女之间很多事不言自明,然而此时的抗拒不是出于矫情,而是她心里太清楚,很多的未来都取决于开端。

  一旦她此刻顺水推舟地从了池澄,两人的关系很可能会就此定性为一场各取所需的男欢女爱。虽然婚姻是更深度的各取所需和持续稳定的男欢女爱,但她已经二十九岁了,有过一场失败的婚姻,陪不起他玩游戏。她要的不是刺激的露水情缘,而是一种更持久稳固的关系。现在紧紧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比她小三岁,年轻、英俊,身价不菲……在很多人看来,这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个馅饼,可从来只想踏实走好脚下每一步的旬旬既然下定决心不躲了,就更不能让这个馅饼一下子砸晕,除了满头满手的油星子外什么都得不到。她伸出手时已无退路,必须稳稳当当地将它接在手心!

  池澄嘴里反复嘟囔着旬旬的名字,行动丝毫不含糊,要紧处,旬旬用尽全力捉住了他的手。

  “别,先别这样!”她的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

  池澄微微眯着被欲望晕染的眼睛,困惑而烦躁地问:“为什么不行?”

  “如果你真的是爱我,就应该知道这样太快了……”

  “我们之间一点都不快,早在酒店被谢凭宁撞见的那时候起,你就应该跟我走。我说过我比他,不是,比任何一个人都更适合你。绕了一大圈,你还不是回到我这里,何必再浪费时间?”

  旬旬趁他松懈,调转身体正面对着他,“你说你比谢凭宁适合我,那就用时间证明给我看。”

  “我现在就可以马上证明!”

  “难道你比他强的就只有这个?池澄,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对于我而言没有安心就不可能有快乐。”

  池澄沉默了几秒,恨恨道:“我最烦你这样,怕死又磨叽!”

  旬旬低声问:“你真的烦我?”

  “烦得牙痒痒。”他毫不客气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旬旬忍着疼,微微一笑。池澄虽还是不痛快,但看得出已不再坚持,只把唇贴在自己刚制造出来的那个牙印上,含糊不清地说:“赵旬旬,将心比己,你又拿什么来让我安心呢?”

  旬旬伸出手,第一次回应他的拥抱,将脸贴在最靠近他心脏的位置。“我没有什么,可是我在这里。”

  在池澄打了第三个喷嚏之后,旬旬好说歹说,终于让他从自己身边暂时离开,去套了身家居服。老猫已经从猫包里被释放了出来,不知躲去了哪个角落。两人坐在沙发上,准确的说只有旬旬是坐着的,池澄依旧腻在她身上,寻找一切上下其手的机会。

  “那只丑八怪叫什么名字?”

  “你说那只猫?我一般都叫它老猫。”

  “不对,你一定给它起了个奇怪的名字,所以从来不用。它叫什么,诺亚方舟?”

  “……我想过叫它‘犹大’。”

  “也就是说亲爱的犹大在你妈妈的床上抓伤了周瑞生那个王八蛋?”

  看到旬旬又显得有几分难过,池澄笑着道:“你苦着脸干什么,这是好事,我应该感谢犹大还是周瑞生,要不是他们那么卖力,又怎么会把你送到我身边来?”

  “你为什么那么骂你表舅,他到底以前做过什么事让你那么讨厌?”旬旬以前虽好奇却没想过追问,可现在周瑞生和艳丽姐有了那层关系,她如何能不在意?

  池澄漫不经心道:“也没什么,他这个人也做不出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事,最多小事上偶尔龌龊一些,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是吗?”旬旬很是怀疑,可又不得不分心扫开池澄不规矩的手。“别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俩有一腿?当初就不该让他们两个碰面。”

  “这也怨到我头上?”池澄喊冤。“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和你妈在一块,可这事是你我能够控制的吗?周瑞生早离婚了,你妈也单身一个,男未婚女未嫁,虽然都年纪大了一点,但也合情合法呀。你怎么知道你妈不碰见周瑞生,以后的男人就一定靠谱?放宽心,既然改变不了的事就任它去,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不想看到他们就别回去,眼不见为净,有那个心思不如多想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