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捉奸记(第4/7页)



  “喷雾和电击这些重口味的我都不喜欢。”

  “你先让我起来,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

  池澄的脸稍稍偏移,几欲贴着她的嘴唇,旬旬吃力地向后仰起下巴避开他的气息。

  “你想跳过‘口舌’之争?”他故意着重重复那个字眼,眼看着旬旬羞愤欲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由得闷笑了起来。“这也挺‘有趣’,不过还不急,我还有更‘有趣’的,你知道,我口味没有你重……其实我只是向问你,想不想看看火车?”

  “什么?”旬旬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短路了,眼前所有的情景都那么不真实,连带他的话也风马牛不相及,让她完全云里雾里。她只想结束眼前“有趣”的对话。

  “你送给我的火车?你忘了?”池澄正色道:“你不想检阅一下你送出的礼物?我很喜欢,今天正好也穿在身上。”

  旬旬终于回过神来,闭着眼尖叫一声,“滚!”伸腿就要踹开他,她不相信怎么会有人用那么凝重的语气去说一段如此“有趣”,不,如此“下流”的话。

  池澄把她屈起的腿又压了回去,安抚道:“别急,别急,待会就‘滚’!你不看我就扔了它,现在就扔!”

  旬旬快要哭出来了,如果她双手解放,现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扇自己,她来捉个鬼的奸,宁可一辈子住在谢凭宁的空城里守活寡,也不要把自己无端送到池澄这无耻无赖的人手里任他戏弄。

  “你这是什么表情?放心,我说说而已,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不会扔的。”池澄忍俊不禁。

  “我见鬼地才送礼物给你,那内裤的钱明明是我借给你的,后来你也还钱给我了,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哦?”池澄想了想,“可我记得那天在天台的时候,你又把钱还给我了,所以还是你送给我的。”

  “那钱是我买你茶具的!”旬旬都忘了自己到底在争什么。

  “茶具都砸了,还买什么?行行行,我们不要再计较细枝末节。一句话,你看还是不看?说不定和你以前看的有所不同。”池澄再度在她耳畔低语,气息搔得她起了鸡皮。

  看是脱,不看是全脱。旬旬阻截着他蠢蠢欲动的手,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有什么不同!男人都是一元钱的硬币,正面是个‘1’字,反面是菊花。你要是不同,除非你是双花纪念币!”

  池澄一愣,继而埋首在她颈窝大笑起来。“这样的话你和谢凭宁说过没有?一定没有!旬旬,你真有意思,不愧我喜欢你。”

  旬旬咬牙,“你说过,就像你喜欢你妈一样。你对你妈妈就这样?”

  池澄还是笑,“你这个人呀,有时挺聪明的,有时又很笨……”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其实人和人之间一定不一样,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你试过吗?除了谢凭宁之外的男人?”

  “起来,这不关你事,你再这样我叫人了!”

  “你不敢正面回答我?”

  “我不像你们一样,在我的婚姻中,我问心无愧!”旬旬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出于愤怒或是别的。

  “问心无愧你又得到了什么?贞节牌坊?听我说,你值得更好的对待。”

  “就像你现在一样?!”

  “我至少会比谢凭宁强,不管哪方面都一样。”他转而去轻轻龇咬她的脖子和耳垂,一时轻,一时重,轻的时候只是痒,重的时候微微的疼,就好像用力掐住手腕,待血液滞留,再忽然松开。

  “你就那么自信?”

  “你说呢?”

  旬旬很难不去想他如此笃定的原因,莫非是邵佳荃给他的印证?邵佳荃和谢凭宁赤身交缠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是过去还是现在?假如他的自信当真出自于邵佳荃,那旬旬只能替谢凭宁感到悲哀。在他永志不忘的女人眼里,他不过如此。而旬旬自己呢,她没要求过他什么。还是池澄的那句话,她要的少,所以什么都得不到。

  或许是觉察到她刹那间的恍惚,池澄忽然加重了齿间的力道,旬旬吃痛,低呼一声,他贴在她的唇上趁机而入,像最狡诈灵动的游蛇。

  旬旬抵在他胸前的手逐渐软弱,她吃力呼吸,可及之处全是关于他的味道,年轻的味道!

  年轻真好,就连蒸腾的汗意和情欲的气息都带着干净而蓬勃的朝气。听说日本国有一种说法叫做“加龄嗅”,意指随着人年龄的增长,体内散发的味道会愈发浓郁,所以年迈的人身上会有一种特有的“老人味”。旬旬想到和谢凭宁的家里那张躺了三年的大床,也许她会一点点老去,在上面散发腐坏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