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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一定间隔?”

“只是一些推测。我有些很复杂的想法,需要整理一下思路再和你分析。”

朱丽亚点点头,说:“不过,空调关上了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为什么?哪里奇怪了?”

朱丽亚沉思了一下,说:“只是一些倾向性的感觉。做完爱,杀了枕边人,临走不忘关上空调?那么他一定做了更多事情。”

“这不奇怪,房间里的指纹被抹得干干净净,关上空调不过是小事一桩。何况,现在还不能对凶手是否是使用避孕套的人这一点下定论。别忘了,入室抢劫,顺手杀了房主,这才是最自然的推论。除非我们找到更多的证据。老费若里可能学会了电脑,或者是乌玛闲着没事自己删的。这些都有可能。”

“虽然你们查案子会这样思考,但直觉上,这案子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不知道尸体身上会不会发现痕迹。可惜还要等几天,上帝。”

“上帝不会同情你的,宝贝。要知道,星期五刚发现尸体。但有一点好消息是,上午诺基亚、AT&T和时代华纳那边的报告都已经送过来了。”

“结果怎么样?”

“你知道,三条未接来电里面,都是时代华纳地线的,有两条是陶森大学数学系的号码,都是为了询问乌玛星期三没去上课的事情。还有一条是公用电话,具体还不清楚,但大致也是在霍普金斯大学一带。”

“嗯……”朱丽亚思考了一下,接着说,“你知道,鲁斯坦,这是很可疑的。乌玛的手机里只有三条未接来电,而没有储存电话号码。即使为人谨慎或者和外界交往很少,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鲁斯坦半躺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在脑后,说:“亲爱的,你的直觉是对的。诺基亚公司说,手机被删除过数据。”

“是吗?”朱丽亚的长眉挑了起来。

“但是诺基亚公司没法恢复,因为乌玛的手机数据是储存在运营商网络上的,而不是芯片里。随后我就让AT&T公司给我上个月乌玛的手机通话记录。在乌玛被杀前两个星期左右,她一共接过九个电话,来自八个不同的电话号码。”

“被删除的数据有那么多?”

“是这样,有两个号码是来自陶森大学数学系办公室的,分别是乌玛一门课的教课助手,以及她的一个同事。另外两个号码,手机运营商提供了用户名字,陶森大学确认是数学系的学生。乌玛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向学生公布,学生随时可以向她问问题。还有一个可以确认的号码是德国的,可能是乌玛在德国的姐姐的电话。”

“乌玛在德国还有些什么亲戚?”

“不知道。但乌玛的父母在她离开德国以后的几年以内就分别去世了。”

“这样现在一共确认了五个号码。”朱丽亚算了一下,“那么剩下的三个号码呢?”

“剩下的三个号码已经送到另外几家无线网络运营商,今天下午应该就能得到报告。还有,其中有个很有趣的号码,在被删除的十条数据里占了两条。”

“有趣在什么地方?”朱丽亚坐直了身体,热切地问。

“这个号码第一次出现,是乌玛死之前那个星期的星期一下午两点左右。第二次出现,是在上个星期一下午两点左右。它在星期四下午两点左右又出现过一次,就是那三个未接来电之一,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附近的那个号码。”

朱丽亚眨了眨眼睛:“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

鲁斯坦刚想说什么,敞开的房门被敲了两下。朱丽亚和鲁斯坦转过身,赶紧站起来。

朱可夫老教授站在门口,穿着红色格子的吊带裤,黑色领结,光秃秃的脑门上布满皱纹,醒目的酒糟鼻和杂乱的胡须让他看起来活像漫画上滑稽数学教授的形象。

“非常抱歉让你们久等!那些孩子问问题的热情经常把我折腾得无法脱身!”老教授摊开双手,夸张地感叹着。

朱丽亚和鲁斯坦上前和老教授握了手,寒暄几句之后,朱丽亚递上两张乌玛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做助理教授时候的照片,分别是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图书馆门口以及纽约大学数学系主办的一次学术会议上照的。第二张照片上,站在乌玛身边的老教授穿着吊带西装裤,还是一副须发皆白的老顽童形象。老教授看了,脸上立刻流露出真诚的悲痛。

“能跟我们说说乌玛在霍普金斯时候的情况吗?”鲁斯坦恭敬地问道。

老教授感慨地说:“你知道,我总是担心自己的老朋友什么时候死去了,特别是最近十几年,因为我们都在变老。不幸的是,直到今天,我仍然在约翰霍普金斯,却看见当年风华正茂的同事死去。这让我在生命的尽头之年感到命运的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