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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这个垃圾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同时毁了一个从欧洲大陆追随他来美国的女人的生活。而且,他还有最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他在国外旅游!”

鲁斯坦知道女友那股子为弱者愤愤不平的劲儿还没有过去,于是把已经烧滚的咖啡壶拔掉插头,给自己和朱丽亚分别倒了一杯,接着说:“博士毕业以后,乌玛在霍普金斯大学找到了助理教授的职务,这应该是她事业最顺利的时候。但不幸的是,她助理教授期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没有拿到终身教职,并且因此不得不离开霍普金斯大学。这让人感到奇怪,因为乌玛之前的履历一直一帆风顺,发表计算成果也没有障碍。她看上去是个非常努力的人。据陶森大学人力资源部门的人回忆说,乌玛在找到他们学校的讲师职务前,根本找不到任何学术界的工作,不得不在华盛顿地区的一家商场工作,但没人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后来她来到陶森大学做讲师。你也知道,陶森大学是纯粹的本科教育,没有研究项目,肯定也不是她在职业上的最佳选择。她等于多年前就已经被排除出学术圈了。”

朱丽亚点点头:“我们得要调查她那时候失去教职的原因。”

说着,朱丽亚心想,婚姻失败,职业受挫,四十岁了孑然一身,不知道这是什么感受。过了一会儿,她接着问:“系里对她评价怎么样?”

“不苟言笑、温和、孤僻,还有什么?没有什么个人化的评价,诸如你通常可以听到的,善良、热爱生活,等等。业余爱好,统统不知道。私人朋友,不曾听说有。根据数学系系主任和几个同事的证言,乌玛是个非常严谨的人,从周一到周五的工作时间都在办公室或者上课,时间非常固定,典型的数学家作风,但是六点钟以后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她很少和同事或者学生私下交流,办公室门永远敞开,讨论问题都和数学或者教学有关。”

“那么她的英语教课没有问题吗?”

“从学术上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至少她的同事们从来没有发现和她讨论问题有困难。但是他们给我看了之前几年学生给她的评分,除了没有幽默感以外,她的最大问题就是口音太重,个别挑剔的学生觉得给自己的理解带来障碍。”

朱丽亚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么,她在美国的紧急联系人是谁?”

“是一个叫艾丽的女人,住在华盛顿特区。但是暂时无法联系到她,联系卡上提供的电话已经换了号码。”

“邻居呢?邻居对她有印象吗?”

“暂时只有两个邻居愿意提供证言。其中一个是皮特先生,今年三十一岁,一年前刚在这里买的房子。他认为乌玛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女人,笑容迷人,非常和蔼睿智。他曾经向乌玛请教过德语问题,乌玛总是认真解答。但是除此之外,他和乌玛没有更多的交往。他认为乌玛有一个情人,但特别强调这只是他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进出乌玛的公寓。”

“看来这位皮特先生的直觉是准确的,他是一个会跟踪女人的人么?”

“噢,上帝,我不知道,看起来不像。”

“很多年轻男人觉得年纪大的女人有魅力,也许可以多注意一下他。另一个邻居呢?”

“另一位是罗斯太太。据她说,乌玛为人古怪,平时打扮得还像个妙龄女郎,其实谁都看出来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也没看过她有过固定的男朋友。”

“也就是说,乌玛和丈夫分手那么些年一直独身?如果她身边的同事和邻居都没有看见过她和任何人交往,那么多半就没有了。一个人不可能把私生活隐藏得那么好吧?”

“未必。有些人就是能把私生活隐藏得那么好。而且刻意低调的人,自然有办法让人们不会注意到自己的私生活,特别是乌玛这样聪明的女人。当然,除非她的对手是嫉妒心强的女人。”鲁斯坦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比如这位罗斯太太,嫉妒装扮年轻的乌玛,就提供了一点同事和皮特先生没有提供的信息。”

“是什么?”

“乌玛在离婚后,大概六年前,曾经有一段时间把自己的房间出租过,而且房客似乎有几个是男人。罗斯太太认为由此证明她也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

朱丽亚气愤地说:“做讲师的薪水或许不够支付房屋贷款,出租给别人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不过,她有回忆起什么样的租客吗?”

“当然。她看来对乌玛的私生活相当在意,我怀疑乌玛曾经得罪过她。但是不,应该不是因为罗斯先生,罗斯先生是个毫无吸引力的秃顶老头。”

“还是需要调查。”朱丽亚低头记笔记。

鲁斯坦点点头,同时把笔记翻到另一页,看了片刻,继续说:“罗斯太太有印象的大概有三个房客,但是或许不止这个数目。这三个人里面,有一个是一个美国女孩,是陶森大学的学生。另一个是一个中年男人。有段时间,这个男人经常出入乌玛的房子,罗斯太太认为他是乌玛的第一个房客。他在乌玛这里住了半年左右。虽然时间久远,但罗斯太太对他印象深刻,认为他风度翩翩,是个出众的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