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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吧。他们将派不用回锅的别的一个什么人安插进来——他们是那么跟我说的。”

“如果我们在芝加哥抓住了他,你在其中有很大的贡献。在昆蒂科他们铁板钉钉的,他们就那样,可这他们得看到。稍等一下。”

史达琳听到巴勒斯离开电话在大喊,接着他又回来了。

“没什么事儿——四十到五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就可以在卡柳梅特市布署好,得看空中的风向、风速了。芝加哥特警做替补分队,怕他们万一提前找到他。卡柳梅特供电局提供了四个可能的地址。史达琳,注意留心任何一点能供他们那儿利用的东西,以便缩小范围。一发现有关芝加哥或卡柳梅特的任何情况,迅速通知我。”

“行。”

“现在你听着——说完这个我就得走。如果这事儿成了,如果我们在卡柳梅特市抓住了他,那你明天早上八点钟就可以穿着你那亮闪闪的玛丽·简女鞋上昆蒂科报到。杰克会就你的情况去找委员会的人的,射击主教练布莱姆也会去找他们。不妨问问。”

“杰里,还有一件事儿:弗雷德里卡·白梅尔有几件‘朱诺’制造的做准备活动时穿的运动服,这是肥胖者穿的一个衣服牌子。不论真伪,凯瑟琳·马丁也有几件。他可能眼睛盯在经营胖子服装的商店上以便找到大个儿的受害人。我们可以在孟菲斯、艾客隆以及别的地方都问一问。”

“明白了。保持乐观。”

史达琳从俄亥俄贝尔维迪这个乱七八糟的院子往外走,这儿离芝加哥那行动地点有长长的三百八十英里。冷风扑面,令她觉得舒服。她向空中挥了一小拳,她是在为人质营救小组狠命地鼓劲加油。与此同时,她又觉得她的下巴和双颊在微微地颤抖。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她发现了什么东西她究竟该怎么办?她会打电话给高度机械化的地面部队,给克利夫兰分局,给哥伦布市特警,还会给贝尔维迪警察局打电话。

救救那个年轻的女人,救救操你妈的什么马丁参议员的女儿以及还有可能遭殃的后来者——说实话,这才是要紧事儿。如果他们成功拦截,人人都好。

万一他们没能及时赶上,万一他们找到时事情已经一团糟,上帝啊,求你让他们逮住野——逮住詹姆·伽姆或者“皮先生”或者随他们叫那是个什么该死的东西!

话这么说,离成功这么近,却只能在最后这无足轻重的事情上搭上点手,事情过了一天才搞明白,到头来还不能去参加抓捕而只能远远地这么待着,又让学校赶出来,这一切都叫人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史达琳早就不安地察觉到,史达琳家族到如今已是几百年运气不佳了——透过时光的迷雾,她察觉到所有史达琳家族的人一直都在四处浪迹,失意,困惑。如果能找到家族中第一个人的生活轨迹,这必将是一个圆。这是典型的失败者的想法,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如果他们是因为她提供的莱克特医生的概述而逮到了他,那么这材料肯定在司法部那儿可以帮上她的忙。这事儿史达琳得稍稍考虑一下;她一生事业的希望犹如一段被截去的肢体,截是截了,却依然感觉到在强烈地抽动。

无论发生什么吧,脑子里一闪现那裁剪板样,心中的感觉几乎就跟曾经有过的任何好东西一样叫人舒服。这里有值得珍藏的东西。想起母亲和父亲,她就找到了勇气。她赢得并且一直都没有辜负克劳福德的信任。这些东西都值得她珍藏到她自己的那只“白猫头鹰”牌的雪茄烟盒中去。

她的工作,她的任务,就是考虑弗雷德里卡以及伽姆有可能是怎样逮到她的。对野牛比尔提起刑事诉讼需要所有的事实。

想想弗雷德里卡,整个儿青春年华都闷在这里。她会上哪儿去寻找出路呢?她的渴望是否与野牛比尔的渴望产生了共鸣?是不是那相同的渴望把他们俩拽到一起去了?想起来真叫人不舒服,他对她的理解有可能还是根据自身的经历来的,甚至有所加强,可他依然还是随心所欲地剥了她的皮。

史达琳在水边站着。

几乎每一个地方一天中都有个美丽的时刻,光从某个角度或强度看上去感觉最佳。当你困在某个什么地方的时候,你就知道那时刻何时出现,就会盼望那时刻的到来。这下午三点来钟的光景大约就是费尔街后头这李金河最美丽的时刻吧。这是不是白梅尔姑娘做好梦的时刻呢?苍白的太阳照着水面,升起的水蒸汽模糊了扔弃在死水那边小树丛中的旧冰箱旧炉灶的影像。东北风从逆光的方向吹来,吹得香蒲都朝向太阳。

一段白色的聚氯乙烯塑料管从白梅尔先生的工棚那儿一直延伸到河里。咕噜噜一阵响,涌出一小股血水来,玷污了残雪。白梅尔走出屋子来到阳光下。他裤子的前面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拎的一只塑料食品袋里装着几块粉红色及灰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