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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仪哪去了呢?他可以把这份保险清单与拜伦·麦特卡夫作为遗嘱执行人保管雅各比一家的物品时所列的储存单相对照。这些物品由仓库管理员在入库时清点过,并签了储存协议。

他花了十五分钟检查储存单。没有投影仪,没有摄影机或胶卷。

格雷厄姆向后靠在椅子背上,盯着雅各比一家在照片里的笑容,照片就放在他对面。

你他妈的到底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被偷走了?

凶犯把它偷走了?

要是凶犯偷走了,把它藏起来了吗?

上帝啊,给我一个能往下走的线索吧。

格雷厄姆不再觉得累了。他想知道是否还漏了其他的物品。他看了一个小时,把仓库存货单与保险公司保单一张一张地比较。每件物品在上面都被列出了,除了一些昂贵的细软。这些细软肯定都在伯明翰银行的拜伦·麦特卡夫自己的清单上,而且被锁在了盒子里。

所有的物品都在上面,只少了两样。

“水晶百宝盒,4×11英寸,雕有葡萄藤和花朵”,也没在盒子里。

被窃?装错地方了?这两件东西都很小,很容易藏匿。一般情况下作为赃物的银器会立刻被熔化,所以很难追踪。可是摄影器材里外都是有序列号的,可以查到。

那么凶犯是窃贼吗?

当格雷厄姆盯着带污渍的雅各比一家的照片时,一种甜蜜的、新发现的联系萦绕着他。可当他正视这个答案的全部时,它立刻少得令人失望。

陪审团休息室里有一部电话。格雷厄姆打到伯明翰凶杀案科,他找到了三点到十一点值班的负责人。

“雅各比案的房子查封后,我发现你们一直对人员进出做记录,是吗?”

“让我找个人帮助查一下。”值班负责人说。

格雷厄姆知道他们肯定有记录。对每个出入凶杀案地点的人都进行记录是一个好的侦察习惯,他很高兴伯明翰警方做到了这一点。他等了五分钟,有一个职员拿起了听筒。

“是的,有出入人员名单,你需要知道什么?”

“奈尔·雅各比,他们的儿子,在单子上吗?”

“是的,有。7月2日,晚七点。他带着获准单去取私人的东西。”

“他当时带了手提箱了吗?那上面有描述吗?”

“没有,抱歉。”

拜伦·麦特卡夫电话里的声音很粗,喘息声也很重。格雷厄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但愿我没打搅到你。”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威尔?”

“关于奈尔·雅各比我需要一点帮助。”

“你发现他做什么了?”

“我觉得他在谋杀案发生以后从房子里偷走了一些东西。”

“哦。”

“在你有锁的盒子里的清单中没有画框。我在伯明翰的时候在奈尔的寝室里发现过一张散放着的家庭相片。它原来肯定是镶在画框里的——我可以看出照片边沿的印。”

“这个小畜生,我给他进房子的许可是为了让他拿走个人的衣服和要用的书。”麦特卡夫说。

“奈尔需要花很多钱保持同朋友的关系。不过,我真正想查的是——一台投影仪和一架摄影机也不见了。我想知道是不是他拿走的。也许是他拿的;但如果不是,就可能是凶手偷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需要找出序列号,告诉当铺。还要把它加到全国通报名单中。画框很可能现在已经被熔化掉了。”

“等我教训教训他,他会想起‘画框’的。”

“还有件事——如果奈尔把投影仪拿走了,他也许会保留下胶卷。胶卷他是无论如何卖不出去的。我想要胶卷,我想看。要是你直截了当地和他讲,他会统统矢口否认,然后把胶卷销毁。”

“好的。”麦特卡夫说,“他的汽车被转换成了房产,而我是执行人,所以我不用授权就可以搜查。我的法官朋友不会介意为我开搜查房间的授权书的。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格雷厄姆又继续工作了。

富有。把富有放在警方用得到的简介里。

格雷厄姆不知道利兹太太和雅各比太太是否穿网球衣买过东西。在某些地区这是很时髦的事。在另一些地方这么做会显得很傻,因为会同时激发阶级怨恨和色欲,从而使负面效果加倍。

格雷厄姆想象着她们推着购物车,短短的褶裙轻拂着棕色的腿,网球袜上悬着的小球一摆一摆的——经过一位长着梭鱼一样的眼睛的男人,他只能买冷冰冰的午餐肉拿到他的车里去啃。

有多少家庭有三个小孩和一只宠物,而且在睡觉的时候他们和“巨龙”之间只隔了普普通通的房门锁?

当格雷厄姆想象可能的受害者时,他看见在漂亮舒适的房子里的聪明和成功的人士。

可是下一个面对巨龙的人没有孩子也没有宠物,他的房子里也没有高雅可言。下一个面对巨龙的是弗朗西斯·多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