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2/3页)

“我想起你在昆蒂科做实地演练的时候——当一个学员告诉你他假定什么的时候。”

“我不记得了。来看这个——”

“你让他在黑板上写‘假定’这个词,然后你拿起粉笔开始在词下面画线,又冲着他的脸嚷:‘当你假定的时候,你在把我们俩当傻子。’[1]我记得是这样。”

“他欠在屁股上挨踹一脚来清醒清醒。现在听我说,如果我们推断他周二下午在芝加哥市区与劳厄兹一起出了城,在抓到劳厄兹的地方玩弄了一会儿,然后他开车回来。他不可能跑到离芝加哥车程超过六小时的地方。好,这个环绕芝加哥的圈里就是六个小时开车的距离。看,这个范围的形状不是正圆,因为有些路段行驶速度比另一些路段快。”

“也许他就待在这里。”

“是有可能,可这是他所能到的最远的地方。”

“这么说你把范围缩小到芝加哥,或者在一个包括密尔沃基、麦迪逊、迪比克、圣路易斯、印第安那城、辛辛那提、托莱多和底特律的区域,这还不是所有的。”

“比这要小。我们知道他看到《国民闲话报》的时候非常早,大概在周一晚上。”

“他也有可能在芝加哥干的。”

“我知道。可是只要在芝加哥以外的地方,有很多地区都不可能在周一晚上有报纸。这是《国民闲话报》发行部提供的一份单子——报纸在周一晚空运或公路运输到达的地区。你看,这样就只留下了密尔沃基、圣路易斯、印第安那城、辛辛那提和底特律。他们把报纸运到机场和大概九十家昼夜书报亭,不包括芝加哥的卖报点。我请当地办事处的人在查。也许会有一个卖报的能回忆起在周一晚上买《国民闲话报》的一个古怪的顾客。”

“也许。这是个很漂亮的进展,杰克。”

很显然他根本心不在焉。

换一个普通的联邦调查员,克劳福德会威胁让他终身在阿留申群岛供职以示警戒。可是面对格雷厄姆,他却说:“我弟弟下午打来电话,说莫莉离开了他的住所。”

“是的。”

“一个安全的地方,是吗?”

格雷厄姆知道克劳福德很清楚她在哪里。

“威利的祖父母家。”

“哦,见到小孙子他们会很高兴的。”克劳福德等待着。

格雷厄姆还是没有回应。

“一切都正常,我希望。”

“我在工作,杰克,别操心了。她只不过是待在那里觉得害怕。”

格雷厄姆扒拉开一堆葬礼上拍的照片,准备从下面拎出一个系着绳的包裹。

“那是什么?”

“从拜伦·麦特卡夫那里来的,雅各比家的律师。布赖恩·吉利尔给我转来的。没事。”

“等会儿,让我看看。”克劳福德用他满是汗毛的手指翻着包裹,直到他看到S.F.的签章。“桑泊·菲德力·安奈沃斯,联邦调查局爆炸物品科科长证明这包裹已经用荧光镜检查过了。”

“总是检查,总在别人检查过以后还要自己查一遍。”

“我从来都要自己查的,杰克。”

“是切斯特给你的吗?”

“对。”

“他给你之前让你看这个章了吗?”

“他先看过然后给的我。”

格雷厄姆剪开了绳子。“这是有关雅各比家房子遗嘱检验的所有文件的副本,我让麦特卡夫寄给我的——我们可以在利兹家的材料来了以后和它做个比较。”

“我们有个律师专门做这些事。”

“我需要看看这些。我不了解雅各比一家,杰克。他们也刚到镇上。我去伯明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个月,相关的信息已经散佚。我对利兹一家有感觉,对雅各比一家却没有,我需要了解他们,想找他们在底特律的朋友谈话,还需要在伯明翰再待些日子。”

“我这里需要你。”

“听我说,他让劳厄兹遭难完全是为了泄愤。是我们和劳厄兹把他激怒了。‘牙仙’与劳厄兹惟一的关联是我们造的。劳厄兹的案情里有一点可以利用的线索,警察们已经在跟踪了。劳厄兹对他只不过是个眼中钉,而利兹家和雅各比家才是他的真正需求。我们必须找出他们两家的共同点。要是我们能抓到他的话,这是惟一的方式。”

“所以你在这里用到了雅各比的资料。”克劳福德说,“你在找什么?什么样的线索?”

“任何该死的线索,杰克,现在手头上的,一个医疗方面的假设。”格雷厄姆从包裹里拿出美国国税局房产税的表格。“劳厄兹被捆在轮椅上,与医疗有关。沃拉蕊·利兹在死前的六月份做过外科手术——记得她的日记吗?她乳腺里有一个良性肿瘤,又与医疗有关。我在想雅各比太太是不是也做过手术。”

“我不记得在验尸报告里有手术方面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