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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肯定你是否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建议——是我想要的。”

“我不是说从我这里,”布隆博士说,“你从格雷厄姆身上要什么。我不希望你错误地理解它。在一般情况下我不会说出来的,但是你应该知道:你知道威尔工作的一个最强烈的原动力是什么吗?”

克劳福德摇了摇头。

“是恐惧,杰克。他经常对付恐惧。”

“因为他受过伤?”

“不,不完全是那样。恐惧来源于想象。它是一种惩罚,是获得想象的代价。”

克劳福德盯着他扣在腹部的粗大的双手。他的脸红了。谈论这事让人尴尬。“当然,这种话题是在训练场上与大孩子们提都不会提及的,对不对?别担心告诉我他害怕。我不会以为他不是‘千里挑一’的。我还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博士。”

“我从来就没觉得你是,杰克。”

“如果我不能保护他的话我不会让他冲锋陷阵的。哦,对,至少我能百分之八十地保护他。他本人的防卫能力也不差。不是最棒的,但是他反应很快。你可以帮我们把‘牙仙’激怒吗,博士?许多人已经死了。”

“除非格雷厄姆预先知道所冒的风险而且自愿承担它。我必须亲耳听他说。”

“我和你一样,博士。他从不像你我这样相互之间搞搞恶作剧。”

克劳福德在吉利尔实验室旁边的那个小办公室里找到了格雷厄姆,他临时占用了那里,并且在那堆满了死难者的照片和私人信件。

克劳福德等格雷厄姆放下手里的《法制要闻》。

“让我告诉你25号会发生什么吧。”他不需要告诉格雷厄姆25号是满月。

“他会再次犯案的。”

“是的,如果我们25号再遇到麻烦的话。”

“不是如果,而是当我们遇到的时候。”

“前两次都是在周六夜里。伯明翰,6月28日,周六晚上是一轮满月。亚特兰大是7月26日,满月的前一天,不过也是星期六夜里。这一次满月在星期一,8月25日。不过,因为他喜欢周末,我们就从周五开始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我们准备好了吗?”

“是的。你知道教科书里是怎么教的——侦察一个凶杀案件的最理想的方式?”

“我从来没看过真正那么侦察的,”格雷厄姆说,“案子从来没那样破过。”

“没有,很少见,但如果真能做到的话也是很棒的:派一个人进去,只派一个人,让他在现场里来回走。他带着录音机而且一直描述。他在那个没有被任何东西破坏的现场里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你一个人。”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你想告诉我什么?”

“从星期五晚上开始,22号,我们让一架格兰曼直升机在安德鲁斯空军基地待命。我从内部借。基本的实验室成员也守在那上面。我们待命——我、你、吉利尔、吉米·普赖斯、一名摄影师,再有两名负责审讯的警官。然后报警电话就来了,我们出发。不是在南边就是东边。我们能在一小时十五分钟内到达。”

“那当地的警察局呢?他们没必要与我们协作,他们不会等的。”

“我们可以事先让警察局的头头们和警官们知道,传达到每一个基层领导。我们现在不就在讨论调度员的控制台上和当值警官的办公桌上贴的命令吗?”

格雷厄姆摇了摇头。“管不了多大用,你甭想让他们保密,他们做不到。”

“我们要求的只是保密这一件事——这并不算多。我们只要求他们在凶杀案报告来了以后,第一批警察进去查看一番,医疗人员进去确认里面没有活着的人。然后他们都出来,设路障,询问目击者,他们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可是屋子里的原物,必须贴封条,直到我们到了。我们开车到现场,你进去,你带录音设备。在你想说的时候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你不想说就什么也不说。你在里面待多长时间都可以,然后我们再进去。”

“当地警察不会等的。”

“当然他们不会。他们会派几个凶杀案科的人去。可是我们的要求总会有一些功效的。它会阻断那里的交通,你看到的一切都将是原始状态的。”

原始状态的。格雷厄姆把后脑勺枕在椅背上,两眼盯着天花板。

“当然,”克劳福德说,“我们离周末还有十三天。”

“噢,杰克。”

“‘杰克’怎么啦?”

“你想让我死,你真的想让我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明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已经决定把我当做诱饵,因为你手上没有任何牌可以打了。所以你在提出那个问题之前,先打好埋伏,跟我讲下一次会是多么糟糕。你的心理战术倒挺不错,用在一个他妈的白痴身上。你原想我会说什么?你担心我在遭遇莱克特以后就没有胆量来做炮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