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8页)

沈猪嫲出了一口恶气,对着王海花的背影大声说:“晚上让李骚牯再多弄你两回,明天再出来抖毛——”

说着,她呵呵笑将起来。

有人对沈猪嫲说:“你不要这样,小心有人抽你的嘴巴。”

沈猪嫲说:“抽就抽嘛,又不是没有被抽过!”

那人摇了摇头走了。

……

深夜,李骚牯潜回了家。脚都没洗,他就摸上了床,迫不及待地脱王海花的内衣裤。王海花紧紧地拉住裤带,不让他脱。

李骚牯欲火攻心,焦急地说:“老婆,你今晚怎么啦?”

王海花抽泣道:“我今朝被人欺负了,没有兴趣做。”

李骚牯说:“狗屌的!谁敢欺负你呀,他吃了豹子胆?”

王海花边哭边说:“就是那个多嘴婆沈猪嫲,她骂我还不算,还说你——”

李骚牯的手捏住了老婆松软的奶子:“她说我甚么?”

王海花说:“他说你是个没用的东西!”

李骚牯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她说我没用,我就没用啦?我有没有用,你最清楚了!”

王海花娇嗔道:“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还是不是男人!”

李骚牯伸手扯下了她的内裤,上了她的身,气喘兮兮地说:“好了,老婆,我到时候把这恶妇的舌头割掉,看她还胡说八道!”

王海花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不过,不要割她的舌头,把她的牙敲掉就行了。”

李骚牯剧烈运动起来,王海花嘴巴里发出了快活的呻吟。

李骚牯突然喊出了一个女人的名字,“红燕,红燕——”

王海花停止了呻吟,不解地问道:“谁是红燕?”

李骚牯意识到了错误,赶紧说:“你听错了吧,我喊的是你,海花,花——”

王海花这才继续呻吟,不过,好像不那么快活了。这时,李骚牯听到窗外传来阴冷的叽叽的笑声。李骚牯浑身颤抖了一下,身下的那家伙马上就软了,心里悲鸣:“你怎么就不能饶了我呀!”

……

李红棠回到唐镇的这个黄昏,夕阳把唐镇人家屋顶的积雪染得血红。

她的身影远远地出现在山道上时,等候在那里的上官文庆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声:“多谢土地爷,多谢天主——”

他想跑过去迎接她的,双腿灌了铅一般沉重,怎么也迈不动。

他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身体又要缩小了。

他的头和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榨着,浑身的骨头嘎嘎作响,肌肉紧绷绷的,仿佛要爆裂。

疼痛,无法抑制的疼痛。

他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嗷嗷叫唤。

他不希望自己这个样子被李红棠看到,也不晓得她看到这个情景,会怎么样?

终于,疼痛消失了。

他又矮了一截,身体又缩小了一圈。

他可以感觉得到身体的变化,可怕的变化。

上官文庆不敢面对李红棠,在她将要临近时,拖着沉重的步履进了城门,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他不想让李红棠见到自己日益缩小的身体,也不想让她难堪,如果被人看到他们在一起,李红棠会害羞的,她毕竟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

其实,李红棠早就看见了他。

她可以感觉到上官文庆的焦虑和关爱。

她试图去接收他的爱,可是——

如果上官文庆不躲起来,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可怜的男人。他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在唐镇又有几个?

李红棠觉得特别对不住他。

她走进了城门。

这时,夕阳沉落了西山,唐镇阴风四起。

守城门的团练目不转睛地审视李红棠。

面对团练芒刺般的目光,李红棠加快了脚步。

上官文庆在一个角落里注视着她,心随着她的脚步而动。

游四娣还是没有和李红棠一起回来,上官文庆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一阵狂风刮过小街。

李红棠头上和脸上的蓝花布被狂风吹落。

她头上的白发和枯槁的容颜顿时暴露在黄昏的天光中,众目睽睽之下,李红棠无地自容,本能地用双手捂住脸,又慌乱地捂住头发,双眸闪烁着无助而又屈辱的泪光。街上的人也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李红棠会变成这个样子,宛若一个老太婆,在很多唐镇人眼里,她根本就不是李红棠,而是一个陌生人!

上官文庆心中哀叫了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去追逐那被狂风刮跑的蓝花布,等他气喘兮兮地把那两块蓝花布捡在手上,准备还给李红棠时,她已经跑回家里去了。上官文庆决定把两块蓝花布给她送回去。他在走向李红棠家的过程中,听到许多人在街旁议论她。有的话还说得十分难听,说李红棠是狐仙附身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死掉。

上官文庆心如刀割。

他的身体每天都在缩小,李红棠的容颜每天在变老,他们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无药可救的病,他们是唐镇最可怜的人。上官文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他想了很多,想不出个头绪,是不是和在黑森林的时候陷入腐臭的烂泥潭里有关?他无法确定。上官文庆宁愿把自己的病理解成因为思念所至,也许是心被李红棠带走了,他就一点点地缩小了。李红棠为什么会这样?上官文庆想,她的病是因为忧伤所致,自从她母亲失踪后,她就没有快乐过。忧伤是世间最残酷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