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走狗与毒蛇(第2/4页)



方灯冷冷道:“这个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别说是我,就算是他亲爹亲妈也未必管得了,你何必这么上心。”

傅至时并不在意方灯的冷淡,又继续往下说道:“有件事不知道表姑你听说没有,七叔这次回来并不是一个人……”

“你想说司徒?”

傅至时大概也没想到方灯早就知道这个人,并且还能平静无比地一语道破,这多少让他接下来的话难以为继,但是他顿了顿,还是决定说下去。

“既然表姑也听说过司徒,应该也很清楚司徒是久安堂董事长的女儿。她跟在七叔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我不是说七叔看上一个女人有什么不对,不过男人嘛,有些逢场作戏的东西不必太过在意,表姑你说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方灯没耐心看他绕着圈子说话,还自以为能把人绕进去的嘴脸。

“表姑真是爽快人……”

“够了,我不是你的表姑,少跟我来这套。”

话说到这份上,傅至时只能挑破了说:“E.G一直有收购久安堂的计划,这对公司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果七叔不同意是因为……”

“你对公司的利益那么上心,这话怎么不留着在你好七叔面前说呢。”

“这个,这个毕竟牵涉到七叔的私事,我们做小辈的不好插嘴,表姑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他身边最说得上话的人……”

方灯不无讥讽地笑了起来,“你知道你七叔做事一向有他的方式,我要在他那能说上话,今天E.G的事就未必轮得到你操心。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不能因为一个司徒放弃收购久安堂呢?”

傅至时在她这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有些下不了台,想打个圆场,又怕方灯更不给面子,只得讪笑着不再说话了。

方灯何尝听不出来,傅至时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断不会试着从她这里下工夫。他也是聪明人,想必以为一个女人天生对另一个女人的敌意会令她对司徒玦的存在感到不快,不管她是傅镜殊的”表妹”还是别的什么人。可以说,差一点他就成功了,即使不能使方灯出面干涉傅七的公事,至少也能让她心里不舒服。

只可惜傅至时不知道,方灯对于傅镜殊身边的女人并没有那么在乎。只要郑太太还在一天,只要他还姓傅,横竖他是不可能娶她的,而他作为傅家挑大梁的后人,迟早会结婚生子,无论她害不害怕,这一天都会到来。既然这样,他和谁在一起还有这么重要吗?

方灯更清楚的是,傅镜殊在感情上有一种近乎洁癖的自守,女人和所谓的爱情并不是他最渴望的东西。以她对他的了解,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和另一个女人步入婚姻殿堂,那更可能是出于利益而不是爱情。

司徒玦不是傅镜殊的那个人。半年前方灯见过她,也听阿照提起过。那时阿照问:“姐,你有没有发现她长得和你有点像,只不过她比你黑。”

其实方灯一点也没觉得司徒玦和自己长得像。她这种从小养尊处优、单纯耿直的人本来就不是傅七会喜欢的类型,方灯只是奇怪为什么傅七也说她们乍一眼看过去有点神似呢?为了这个,他甚至答应了二房一个堂姐的要求伸手去帮助一个没有关系的人。更荒谬的是,司徒在美国落难的时候,傅七提出她若要结束黑户的身份,可以嫁给被他安顿在洛杉矶养老的老崔,而司徒竟然也答应了。一个女人如果不是绝望到走投无路断然不会如此,而她留在傅镜殊身边也绝不是傅至时说的那样。

方灯根本不关心E.G和久安堂的事,她对傅镜殊的公事也从不过问,反倒是傅镜殊,或许是知道阿照嘴快的缘故,他怕她多心,有意无意地对她提起过司徒的一些事。正是这样,方灯才知道司徒在她父亲的养子死后希望能接手久安堂,并寄希望于傅镜殊的扶持。傅七一时没做出决定,也难怪傅至时在这个关口急了眼。

到了傅镜殊指定的酒店,方灯下车,没有再理会傅至时。阿照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一见面就眉开眼笑的。阿照长大了,和小时候那个可怜虫判若两人,他站直了像杆标枪,笑起来好像太阳亮了。从在孤儿院开始他就一直跟在方灯身边生活,方灯在马来西亚那三年,他就到处混着,随便打点零工。方灯便对傅镜殊提出,她可以不跟他走,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能把阿照带在身边。阿照单纯冲动,稍不留意就容易闯祸,不过他本性纯良,又最肯听方灯和傅镜殊的话,有傅镜殊在,他多少能学点东西,而傅镜殊身边也多个可以信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