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3页)

“你使她远离人群,对她下药,用塑料袋使她窒息而死,摧残她的尸体,最终把她扔在路边餐馆旁的弃尸处,”他缓缓地说,“你从中得到了什么乐趣?为什么要抛在显眼的路边?你想达到什么目的?拥有她?还是控制她?”

他转过身,走回到窗边,对着黑暗皱起眉。“这点时间够干什么的呢!你花了几个星期引诱她,就是为了这几个小时吗?这样做有何意义?我不信。你做了这么详尽的计划,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绝不会满足于只控制她几个小时。你贪求她的肉体,必须等你的欲望被填满才肯罢休。但你仅仅是杀害了她,切割和抛弃了她。这根本没有意义……”经验告诉托尼,这类凶手很享受和猎物共处的时间。他们把藏身处设置在远离人群视线的地方,以便一遍又一遍地满足自己的欲望,从侵害中得到至高的享乐。从抓捕猎物开始,他们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为得到最大的满足必须避开可能会遇到的任何风险。他们喜欢活捉猎物的感觉,一次次地侵犯、折磨猎物,以此实现个人血与肉的幻梦。这种行径的重点常在于鲜血。热衷尸体被动特征的杀手经常不惜代价使死者的身体尽可能久地保持鲜活。腐败的最初阶段对于严重损坏的尸体来说根本不算麻烦,他们会把尸体留到腐烂得不像样时才考虑扔掉。

但这一点在珍妮弗身上并不适用。“仅仅在杀害她之后就切割和抛弃了尸体,”他重复道,“没有好好玩弄一番。一定有什么事阻止了你。究竟是什么事呢?”一定是无法预见到的什么事情。杀手也许一时间无法进入事先为珍妮弗准备的地方。或是其他突发事件造成他的计划无法实施。不管发生了什么,那件事一定是无法改变的,不然凶手绝不会在猎物已经到手的情况下,放弃享乐的机会。

这就说得通了,托尼心想,但这番结论还不能使他完全满意。“仅仅在杀害她之后就切割和抛弃了尸体。”他小声嘀咕着走回到吧台前,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阿马尼亚克酒。托尼喝了一小口,重新开始踱步。

突然间他停下步子。“切割,切割。”托尼掌掴着前额。他飞快地走回到照片前,确认自己的记忆。“你割下阴道,撕裂宫颈,猛砍子宫。你疯狂地破坏生殖器官,但对阴蒂却什么也没有做。”

托尼喝干杯中的酒,回到吧台前又倒了点。刚才得出的这个结论盘旋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调查这类罪案的警官会认为纠结于这种靠直觉得来的细微发现实在荒唐,但托尼并不抗拒接受这种其他人避之不及的可能性。卡罗尔·乔丹很看重他的这种特质。不过,他觉得斯图亚特督察不会如此英明。但现在什么结论还得不出来,这只是他现阶段意识到的特别之处。

“这不是什么性侵杀人,”他站在空旷的房间里大声说,“这个案子里没有任何性的因素。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与性侵完全扯不上关系。”

这给托尼带来了一个更加烦心的问题。凶手不是为了性,那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