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5页)

“抱歉,我们暂时还没那条件。”瞧瞧杨旭东机要秘书背着的军用电台,许红樱感慨道,“虽然共产党是我们的‘运输大队长’,但唯独电台不在他们的提供范围内。”

“那就麻烦了,没有电台,你我两家今后该如何协同?”

“台湾曾派人给我们运送过一部,不过由于叛徒出卖,最后反到便宜了共军。”

“不用急,我有办法再给你们搞一部。”一旁的杨旭东突然说道,“还记得在X共区,我要处理的那部摄影机么?”

“你是说……可事后证明,那就是一部摄影机啊?”

“不!它就是一部改装电台,只不过六哥一经手,它的下落就成了迷。共党花了好几年也没能找到它。”

“他们放手发动群众都没找到,你怎么找?我看这世上除了‘鬼子六’……那个钱六哥,恐怕谁也不知道它下落。”

“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想,”看看四周,杨旭东突然话题一转,“不过现在,我们最好先换个环境,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为了郑耀先的案子,老袁几乎殚精竭虑,他连夜提审了徐百川,希望尽可能从徐老四嘴里再掏出点有价值的信息。可徐百川一口咬定:郑耀先身上那几处特征伤疤,便能说明许多问题。

“你是说……当年他受伤后,做气管插管在脖子上留下的刀口?”

“是的,当时我也在场,印象很深。”

“嗯……”点点头,老袁陷入了沉思。将周志乾送进牢房前,我方人员借口换衣服,曾偷偷检查过他身上的伤疤,虽说部位和郑耀先比较吻合,但在周志乾的档案上,也记载着抗日战争时期,他与郑耀先在相同的部位,也受过类似的创伤。由于周志乾本人曾获得过云麾勋章,按照惯例,其受伤、抢救及治疗方案便被同时封存入档,因此,单凭伤疤来指证他,恐怕有点说不过去。

“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没有了,连我都叫不准,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对了,他的血型和郑耀先吻合吗?”

“吻合,都是‘O’型。”

“这还说明不了问题么?”

“但这些只能算间接证据。”

“呵呵……”

“你笑什么?”

“嗨……”徐百川摇摇头,不知不觉在脸上流露出万分钦佩的表情,“我有一种感觉:他肯定就是郑老六,连做事方式方法都很像——总是给你希望,让你认为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呵呵!这一步你就迈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国民党那‘宁肯错杀一千,决不放走一个’你们不会学学?你就说他是郑老六,又能怎样?天下屈死鬼多了去,难道还差他这一个?”

老袁的眼皮撩了撩,没说话。

“如果他是郑老六,那杀了也不冤,假如不是……大不了抓住郑耀先,再给他平反嘛!这对贵党又有什么损失?不就是一颗子弹的问题么?切!”

抬头看看墙上的毛主席像,老袁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

在1952年10月那个深秋夜晚,老袁的手指与桌面到底接触过多少次,早已无人知晓。总之,从徐百川被带回牢房,直到段国维怒气冲冲闯进他办公室,其指尖仍在与桌面做着亲密接触。

“老袁,我都快被那女人气死了!不管了!这回说啥也得请组织为我做主!”

“怎么啦?你和小韩到底怎么啦?”

“老袁,你说说,我段国维也算是红军时期的老党员吧?没功劳那也有苦劳呀?”

“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你们吵架啦?”

“要是吵架那就好了!”一把撩开衣服,段国维双手卡腰,在屋里气急败坏地走来走去,“人家干脆明摆着告诉我:她现在根本不想考虑个人问题!”

“就这点事儿?”

“是啊!”

老袁瞥他一眼,轻轻摇摇头。

“老袁,你怎么不说话?快替我拿主意啊?连老战友的忙你都不帮?还有没有点阶级感情?”

“你让我怎么说?”

“该怎说就怎么说嘛!我和她那是组织牵线,是党的决定!她韩冰居然敢反党反社会主义!”

“算了!算了!”一皱眉,老袁不耐烦地说道,“你自己娶老婆,关组织什么事?组织给你们牵线那是出于好意,并不表示要包办婚姻,别总拿鸡毛当令箭!再说了,参加革命的早与晚,能和思想觉悟划等号么?瞧瞧你这是什么思想?我看你真应该好好反省反省!”

段国维没敢接茬,他拍着自己胸口,满脸委屈:“老袁啊!咱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革命时期,咱是怕连累人所以才不敢成家,可现在呢?革命胜利了,咱也四十好几了。别人在我这岁数都已经做上爷爷抱上了孙子,我段国维不敢奢求做爷爷,也不指望能抱孙子,就要个居家过日子的媳妇,这不算过分吧?象咱们这级别,这个岁数,这种工作环境!你叫我自己出去谈恋爱,我有那时间吗?啊?一个月下来,我段国维能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