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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鉴定之类?”

功一重重地点了点头。“想必你也清楚,利用头发、血液能进行DNA鉴定。最新技术更加厉害,据说,利用汗水、污垢、手指上分泌出来的油脂,也能进行DNA鉴定。即使指纹被擦掉,只要附有这些东西,照样能弄清是谁遗忘在现场的。”

这些内容来这里以前功一早已倒背如流,所以说起来极为顺畅。

所谓遗忘物品,是指案发当夜,凶手留在有明店后门的塑料伞。这把伞很可能是凶手的东西,但并没有成为调查的突破口。功一不知警察现在如何处理那把伞,也不清楚是否正在做他刚才所说的那些事。然而,功一认为,在与行成对决时,自己必须有好牌。如果被行成察觉自己已没有任何武器,说不定就会将静奈的行为告诉警察。这样,警察的矛头就会由户神政行转向功一他们。

“不能告诉我那件遗忘物品是什么?”行成问道。

“当然不能。哪有将王牌透露给对手的?”

功一觉得,恐吓战术或许已经成功。只要行成的内心有一点动摇,就算达到目的了。行成或许会将今天的谈话内容告诉户神政行,但那也没关系。户神政行应该记得自己的确把伞忘在了现场,听了行成的转述后,他肯定会惊慌失措。如果他采取什么行动,就有可能从那里打开缺口。

行成皱眉想了一会儿,随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有明先生,想不想再做一次?”

“啊?”功一疑惑不解,“再做什么?”

“做手脚啊。你们想把菜谱藏到我家里,但失败了,所以我问,想不想再试一次?”

功一晃着肩膀笑了。“你在说什么?没犯糊涂吧?我们是要证明户神政行……你父亲的罪行。”

“所以我提议再做一次,这次我来协助你们。如果我父亲真是凶手,就一定会成功。”

功一皱起眉头,盯着行成。他严峻的眼神中有一种已临绝境的迫切感。

“真的?”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你不是想对我下套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还用说?我想知道真相。在这一点上,我和你一样。”说完,行成终于拿起冰咖啡。

功一回到住所,见不仅是泰辅,静奈也在等他。

“我不是叫你们近期内不要过来吗?谁知柏原会在什么时候闯进来,让他看见我们在一起就麻烦了。”功一瞪着静奈说道。

“是我叫她来的。”泰辅说,“你不是去见行成了吗?详细情况也该让静知道。”

“怎么样?”静奈投来担心的目光。

“有些出乎意料。”

功一将行成的提议说了一遍。静奈陷入沉思,泰辅则仰身躺在床上。“哥,你准备怎么办?”

“我犹豫了一会儿,可还是决定按他说的做。”

“啊?这能行吗?会不会是个圈套?毕竟对他来说,这个尝试有可能让自己的父亲成为杀人犯。他没理由帮我们。”

“他并不是帮我们,只是想弄清事实真相,好作个了断。”

“还有这种人?”泰辅皱起眉头,歪了歪脑袋。

“他的确会这么考虑。”静奈低着头,随后又抬头看着功一继续说道,“他就是这样的人。”

功一点点头。“我知道不该这么说,”他望着静奈,“但现在我懂了,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我不是说过了吗……没喜欢上他。”静奈抚着脚趾说道。

站在房门前,行成再次做了个深呼吸,又暗暗确认了一遍台词,他举起攥得紧紧的拳头,敲了敲门。

“请进。”听到一声低沉的应答后,行成拧开门把手。政行正坐在桌前。他一边摘下老花镜一边将椅子转过来,问道:“什么事?”

“打扰一下,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麻布十番店的事?”

“不,是关于您的。”行成说着,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今天,您回家之前,神奈川县的警察来过。”

政行的脸沉了下来。“又来了。这次说什么?”

“有些奇怪,说要鉴定您的DNA。”

“DNA?这是为什么?”

“他们在调查一起十四年前发生的盗窃杀人案。时效期限临近,估计他们想借此机会出出风头吧,说要对全部稍有嫌疑的人进行DNA鉴定。幸好母亲回外婆家去了,这番话真不能让她听到。”

“若要鉴定,不是得先知道凶手的DNA吗?”

“凶手好像有东西遗留在现场了。那时,还只能用头发或血液来鉴定,可运用现在的技术,只要有汗水、污垢或手指上分泌出来的油脂就行。”

“是吗……”

看到父亲的目光游移不定,行成胸中一阵躁动。他很少看到父亲如此惊慌不安。

“我不想让他们以后再来说三道四,就自作主张地将您的牙刷、剃须刀给了他们。他们还要本人签确认书,我也代签了。这么做,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