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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在店里听到的,赛车、赛马、麻将,什么都赌。这方面或许有点线索吧。”

“这件事,对搜查一科的人……”

“我才不告诉他们。”柏原晃着肩膀笑道,“让他们兜圈子去吧。这些家伙一心想把调查雨伞出处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推给咱们这些当地的乡巴佬,叫人怎么帮?反正真相总会大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因赌博欠钱被杀,是吗?”

“有可能。”

“可债主一般不会杀欠债人。”

“正常来说是不会,可也不一定。谈崩了一时兴起也完全有可能。”

“这倒也是。”

萩村正歪头思考时,柏原胸口的传呼机响了。

“哎呀哎呀,催什么!”柏原将手伸入上衣口袋,环视四周。前方二十多米处有个电话亭。

萩村看着正在打电话的柏原的后背,燃起一支香烟,心想,这次他特别卖力,怕是接触了被害人的孩子的缘故吧。柏原目前独身,几年前他是有家室的,还有一个儿子。那孩子被前妻带走,如今该上小学了。

“父亲该做的什么都没做。最后一次见面他才三岁,现在估计连我长什么样都忘了。嗯,也许这样对他更好。”柏原曾经苦笑着说过。

萩村猜想,柏原从有明家的三个孩子身上看到了儿子的身影。

柏原从电话亭中走出,脸色更加凝重了。“拦辆出租车,去汐入的宾馆。”

“去宾馆?孩子们出事了?”

“次子开口了,说了个重大线索。他看到了凶手。”

“啊?”

“是长子的班主任呼我的。说是要告诉熟悉的警察,指名道姓点了我,真荣幸啊。”

远处开来一辆空驶出租车,萩村和柏原同时举起手臂。

“好像鼻子比较高,我没有看清楚,或许也不对……”

泰辅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垂下头,朝功一望去,露出求救的眼神。

“别泄气。”功一小声鼓励道。

“脸大吗,有多大?”一个面前摊着速写本、身穿西装的男子问道。他看上去不像警察,倒像个一丝不苟的公司白领。

泰辅歪了歪脖子。“不太大,好像比较瘦。”

男子点点头,唰唰地动了几下铅笔。

功一朝矮桌上望去,那里放着十几个纸鹤,是静奈折的。她现在正躺在隔壁房间里。已听不到哭声,也许她累了,睡着了。

中午得知双亲已去世后,静奈哭得死去活来,泰辅像是与她相呼应似的也号啕痛哭。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他们的哭声还在功一耳边回响,或许是心理作用,他感到浑身发烫。

大人们责怪他不该对静奈说明真相,可他并不后悔。他觉得今后自己的事都要自己做主了,因为他们三人要靠自己活下去。

大哭一场后,泰辅开始说话了。发泄了一通对凶手的痛恨之后,他令人意外地说道:“哥,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杀害爸妈的坏蛋。”

泰辅说,昨天夜里功一背着妹妹进店门时,后门跑出一个男人。

功一大吃一惊,马上告诉野口老师。老师立刻通知警察,柏原等人随即赶来。其中一人现在正坐在泰辅对面,说是要尽快画出凶手的特征画像。

柏原等人在室外,估计是考虑到很多人围着泰辅会使他紧张。但他们让功一留下了。

“大体是这个样子吗?”穿西装的男子将速写本递给泰辅。

上面画着一个高鼻梁窄下巴的男人脸庞。功一觉得毫无印象。

“这里,好像还宽些。”泰辅指了指额头,“还有就是,呃,感觉很厉害。”

“厉害?”

“嗯。”泰辅轻轻点头。“你这么说谁听得懂?”功一脱口而出,“厉害的感觉是什么样?”

“可是……”泰辅低下了头。

“没关系,照你的感觉说就是了。”穿西服的男子微笑着,飞快地挥动几下铅笔,然后又将速写本递到泰辅面前,“是这样吗?”

的确比刚才看起来严厉些。功一不知道他修改了哪里才变成这样的。

泰辅点点头。“嗯,很像……应该是,是这样。”

“是吗?谢谢。”穿西装的男子高兴地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就以这个为参考吧。要是又想起什么,再告诉我们好了。”

那人拿着速写本出了房间。柏原随即走了进来,姓萩村的年轻警察和白发警察也一起进来了。萩村和柏原一同来过店里,功一记得他,姓氏是刚才听说的,也得知白发警察姓横山。

“这么匆忙,真不好意思。你能将看到的那个人的情形尽量详细地讲一遍吗?”柏原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

泰辅开始结结巴巴地讲起当时看到的一切。在一旁听着的功一不太明白这些话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不就是一个穿着深色衣服、体形普通的男人突然从后门冲出来跑掉了吗,不知道年龄,也没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