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爱情是一种疾病(第3/4页)



曾斐毫不在意,让封澜请吃顿饭就好。他似乎斟酌了一会儿,才问她:“你和丁小野……在一起?”

“怎么了?”封澜讶然。

“最好不是。”曾斐说,“离他远一点,我感觉他不对劲。”

封澜当然不会以为曾斐说这些是出于私心,他不是那种人。

她轻声问:“他怎么了?”

她发现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曾斐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不能说不负责任的话。但是我迟早会查出他的底细。不管他的真面目是什么样,都不是你应该选择的对象。封澜,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封澜沉默不语。丁小野的古怪她岂能不知,但她心甘情愿让爱蒙蔽双眼。如果丁小野的爸爸真的是他所描述的那样一个人,有这样一个父亲,他的经历不是一张白纸也没什么奇怪。人的来路不由自己选择,然而善恶却自有本心。

丁小野行事亦正亦邪,嘴上冷漠无情,但他的心比他的嘴善良得多。封澜没底气说自己拥有他的心,却固执地相信那颗心对自己绝无恶意。

糟糕的事还在后头。封澜的爸妈不知怎么听说了女儿的车被抢又被警方寻回的消息,心急火燎地招她“觐见”。

曾斐发誓绝对不是自己走漏的风声,但不能排除是他妈妈或是他姐姐多嘴。他姐姐曾雯现在仍在公安系统上班,虽是文职,消息却灵通。他妈妈更不必说,老公安的家属,有一大票退下来或是还在岗的熟人。曾斐没在她们面前提起,她们也保不齐会在收到风声后,向封澜父母表达“关切”之情。

曾斐把封澜送到她父母家门口就走了。正如封澜所料,一场“严刑逼供”在等待着她。

爸妈的过激反应都是因为担心她,她有什么好说的,低眉顺眼,任训任骂就是了。

在封澜答应爸妈今后洗心革面、注意安全、再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没有任何借口地搬回家里住之后,这件事眼看就要翻过去了,没想到封妈妈又提起了丁小野。

封妈妈咆哮的过程中停下来喝了三次水,她说的话大意无非是:别以为她不知道封澜现在和那个男服务员亲密得很,她都替封澜感到害臊。辛辛苦苦养大封澜,呵护她,教育她,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和服务员风花雪月?最让人崩溃的是封澜到现在还没十足的把握确信对方也对她有意,简直是家门之耻。

封妈妈压根不希望女儿和丁小野搅在一起,然而她更无法接受,以她女儿的条件,理应是她把一个小服务员玩弄于股掌,事实却颠倒了过来。

封妈妈问一句,封澜答一句。虽不敢完全据实相告,可凭着妈妈对她的了解,不消几回合,已然清楚了女儿在这段感情里沦陷的程度和所处的困境。

“你长没长脑子?那个丁小野活生生的就是电视里说的‘三不男’,不主动,不拒绝,不承诺。哎呀,你真是气死我了。”封妈妈按着心口,痛心疾首地说。

封澜在妈妈面前也很委屈,说:“我有什么办法?我既不能左右我的心思,也不能左右他的心思。”

封妈妈拿报纸用力敲她的头,“你是我生的吗?死心眼,和你爸一个样。你以为他拒绝你真的是看不上你?人家精着呢,欲擒故纵吊足你的胃口,再把你吃得渣都不剩。”她长叹口气,“你现在猪油蒙心,跟你说再多也是浪费唇舌。这样吧,你把他带回来,我要再和他好好谈一次,亲口问问他的意思,不能放任你在外面胡来了。这次你爸爸也一起,你不争气,我们二老来给你把关。”

封澜吓了一大跳,这个转变也来得太突然了。她宁可妈妈像从前一样坚决反对,与丁小野打死不相往来,也不敢现在就把丁小野往爸妈跟前带。

“你们别搅浑水!还嫌我不够乱?不行,我没做好心理准备!”她立即抗议道。

封妈妈了然于心,问:“是你没做好心理准备,还是他根本没这个打算?我在网上看到一种说法,叫‘罗密欧朱丽叶效应’,说的是家里人越反对,小两口就越黏糊,还以为忤逆长辈的都是真爱。我跟你爸爸商量过了,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父母,你已经成年,非要挑难走的路,我们拦不住你,帮你探探路还是可以的。别告诉我你连带他回来的本事都没有,换作你是父母,你会怎么想?”

“妈……别逼我。”

“封澜啊,你不是孩子了,爸妈都是为你好,这个你不知道?”向来在家庭事务中听得多、说得少的封爸爸也适时开腔了,“我们不要求你找大富大贵的人家,你喜欢的,我尊重。劳动不分贵贱,我们不能用有色眼镜看人。小伙子要真是人品不错,勤恳上进,你妈妈不同意,爸爸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