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出的预言(第2/6页)

他真想现在就揪住王一笙的衣领,让他把一切都说出来。但亦水岑知道,这家伙一定什么也不肯说。

快到南星大道的时候,亦水岑接到阳浊打来的电话。阳浊说他在亦水岑公寓门前等他。

他看到阳浊的车停在自己家门口。

“怎么样,”阳浊一见他就问,“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没有。”亦水岑打开门,“我今天去查了那家伙用的公用电话。”

“西区的那些?”

“是的。但几乎找不出什么头绪。你也知道西区的状况。”

阳浊点点头:“亦先生,我来是想问问,有没有新的持牌人来这里报到?”

“报到?这个词用得真好。这两天暂时没有。我想在工匠被杀之前,十三个持牌人应该已经被确定了,如果他们要来找我,除非他们认为值得跑这一趟,而不是被人耍弄。”

“我担心的是,如果有人不想跑这一趟,也就是说某些持牌人迟迟不出现,会对我们的处境造成影响。”

“你认为会有什么影响?”

“不知道。要是某些持牌人迟迟不现身,可能我们永远不能接近真相。你说呢?”

亦水岑说:“那些陆续找上门来的人,都是被连续发生的凶案吓住了,担心厄运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才按纸条上的指示行事。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被害的人都是持牌人,不然,他们可能早就全部聚集到我这里来了。”

“如此说来我倒有个疑问。如果你那故人想让持牌人都按纸条上的指示行事,他就应该将受害者的持牌人身份暴露出来。”

“你是说让所有的人知道,死去的工匠是一个持牌人?”

“对,这样,其他的持牌人肯定就坐不住了。”

“那样的话,警察也就参与到牌局里了。”亦水岑说,“所以故人不能让扑克牌的事大白于天下,要不然,他会被当做扑克牌杀手来追踪。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黄昆被杀也应该和此事有关,但黄昆并不是持牌人,接下来的工匠、农夫、乞丐都是持牌人。你能从中想出什么规律吗?”

“没有规律。”阳浊说,“从扑克牌的数字上看,依然是没有规律。”

亦水岑默默点上一支烟,“你对这几天媒体宣传的那个马戏晚会有何看法?”

“哦,那些娱乐事件,我一般是不关心的,怎么了?”

“我告诉过你的那个叫冯嘉的驯兽师,将要登台演出。”

“嗯。”阳浊点点头,“这又如何?”

“我刚才在出租车上听到,占星师在电台里作出了预言。”

“啊?”

“他说那晚会将发生悲剧。”

“什么?”这引起了阳浊的重视,“他真这么说了?”

“他真这么说了。连电台主持人都感到很意外。”

“那……你认为他指的是,驯兽师冯嘉将是下一个……受害的人?”

“或许吧。”

“先前的人都是独处时被谋杀的,如果驯兽师在晚会上遇害,那将是刺杀行为,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又怎样,只要这个杀手想办到,总会有方法。”

“这个占星师邪门得很!他干吗这样做?作出这样的预言不怕触犯众怒吗?”

“或许这正是他的目的。他要让人们的精神受到重重的一击,这样人们才会记住他。他需要的并不是大家爱戴他,而是人人都敬畏他,将他作为一位具有超凡能力的神奇人物来看待。”

“如果预言再次应验,我想他的名字会广为传播。那场晚会将有好几位大腕参加。”

“嗯。”阳浊点点头,“说实话,这两天我什么工作也做不了,要装做一切如常实在很难受,我想和你一起面对这件事。”

“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该面对什么。”

律师想了想,说:“这段时间我正在移交手头上的几个案子。我会全力关注这谋杀演绎的发展。如果你有需要或者有什么新发现,随时给我打电话。”

喝了一杯咖啡后,阳浊起身告辞。亦水岑送他出门。远处的街角,只见一个人影一闪,然后就不见了。

亦水岑想,这就是跟踪自己的那个家伙。一定是。


华默的妻子坐在家里。超市那块鹅卵石让她心神不定。本来她想一整天待在家里,可她又怕再有石头从窗外飞进来。

华默再次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别担心,这人若是想加害他们,早就已经下手了。而他会抓紧时间找出那个浑蛋。

她对于丈夫“找出那个浑蛋”的承诺并不抱信心。但她觉得畏首畏尾也不是办法——总不能这样一直在家里躲下去吧。她想到华默说的那句话:如果这幕后分子要想干点什么,他早就下手了。这家伙老用石头搞些小动作,证明他自己也是个懦夫。

这样想着,她就不怕了。生活还得继续,至于那些躲在暗处的家伙,根本就不用理会。她想起午后该去做头发了,于是换件衣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