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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个小护士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上拿着一个粉色的小盒子。

爷爷讳莫如深地笑了笑,那微笑的意思显而易见,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经如此熟悉了。只见那个女孩子神秘兮兮地将手中的盒子放在爷爷面前,然后扭过头对我说:“帮忙把灯关了!”

我一头雾水像个丫头一样起身关掉灯,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只有远处闪烁的灯光从窗口射进来,有些朦胧地洒在这一老一少身上。只见小护士将手中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瞬间两个小小的光点从盒子中飞出,它们向着灯光的方向飞去。

爷爷坐在床头轻轻地挥了挥手,然后牙齿之间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声如蚊叫,只见那两只萤火虫像是忽然找到了方向一般,向爷爷的方向飞舞过去,之后从房顶黑暗处相互盘旋着从上到下飞舞。

虽说我知道爷爷是驱虫师,可这也是我第二次见爷爷用驱虫之术,不禁看得目瞪口呆。片刻之后爷爷微笑着对我说:“沐洋,把窗子打开让它们走吧!”

我这才缓过神来,慌忙站起身推开窗子,那两只萤火虫就这样相互盘旋着从窗口飞了出去,之后才各自飞走了。我站在窗前痴痴地望着那两只萤火虫,突然一个问题在我的脑海中闪过,难道这个小护士也知道爷爷是驱虫师?

正在这时病房里的灯被小护士打开了,她笑着说道:“潘爷爷刚刚那一招真是厉害!”

“呵呵!”爷爷淡淡地笑了笑。

“潘爷爷,我先去别的病房看看,一会儿再来看您!”说罢小护士满意地笑着推开门走了出去,我连忙推开门跟了出去。

“护士小姐……”我轻轻地喊道,这时的走廊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的声音被这宽敞的走廊奇妙地回应着,仿佛在暗处藏着另外一个人。她停下脚步,微弱的灯光照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竟然和照片上的那张脸重叠在了一起,一时间我竟然语塞,难道她真的是时淼淼的后人?

“怎么了?是不是潘爷爷找我?”小护士警觉地望着我说道。

“不……不是……我是想……”我双手相互摩挲着,涨红着脸却始终说不出话来。还是她先打破了尴尬,“你是想问我名字吗?”小护士似乎见怪不怪地道,“我叫于冠宁!”说完她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扭头向另外一间病房走了过去。她进了隔壁的病房,我才如释重负地低着头推开门走了回去,刚关上门就发现爷爷坐在床头正冷冷地盯着我。

我低着头,避开爷爷的目光向沙发的方向移动。谁知爷爷轻轻地正了正身子,幽幽地说道:“她不是时淼淼的后人!”然后闭上眼睛躺了下去。而我却如被雷劈了一样呆呆地伫立在原地,爷爷这句话显然已经知道了父亲和大伯们的怀疑。

我颓然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闪烁的文档上轻轻地敲击着,脑海中依旧不解,这小护士是什么时候和爷爷这般熟络了?爷爷为何会在一个外人面前展示他的驱虫之术。所有的谜团宛如黑洞般几乎将我吞没了。

一直写到午夜,我始终打不开思路,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正要点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医院。无奈之下我只得站起身向爷爷的方向瞥了一眼,此刻老人已经进入了梦乡,不时地传出一阵有节奏的鼾声。

我揣着烟出了病房向走廊一端的窗口走去,站在窗口。此时已经夜深人静,医院中的病人更是早早地入睡了,我点上一根烟靠着窗口,一阵夜风吹来,我裹了裹衣服。这时我敏锐地感觉似乎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我连忙扭过头去,只见一个身影正站在走廊里向我望过来。

她发现我察觉到她后,这才缓缓地向我走了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于冠宁轻声说道。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指着叼在嘴里的烟说道:“睡不着,烟瘾犯了!”

“呵呵!”于冠宁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的烟瘾这么大,睡觉都能被烟瘾给勾出来!不过也挺难得的,现在像你这样孝顺的人很少了!”

“哪里啊!”我长出一口气,将剩下的烟一口气吸掉,轻轻掐灭烟蒂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说实话自从爷爷说了这个女孩子与时淼淼没有联系,我对她的好奇已经减了一大半。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于冠宁好奇地问道。

“搬砖的!”我打趣地说道。于冠宁立刻重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讪笑着说道:“有这么干净的搬砖工吗?”

“嗯,只不过我们搬的是字而已!”我确实很难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定位。

“哦,写作的是吗?”于冠宁若有所思地说道,“难怪这么晚还没有睡觉,应该是在构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