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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韵程皱皱眉,抬腿狠狠用高跟鞋踩了他一脚,立即痛的他叫出来。她好整以暇在一旁看他疼痛难忍的捂着脚。“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事,我原以为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怎么也和夏炎凉一起干这些无耻勾当?如果我能那么容易跟你在一起还用你追我这么久?”

  陆叙又疼又气又自责,却不能把她怎样,索性坐下来生闷气。雷韵程挨着他坐下来,托着下巴看焰火。“你做一万件坏事对我来说都算不上什么。”

  “是,我做什么都比不上封印对你勾勾手指来的有影响力。”他冷哼,想抽烟,一摸兜才记起烟在她身上的外套里。“我明明知道但就是不甘心。”

  雷韵程咯咯的笑出来,陆叙闷不吭声接受她的嘲笑。后来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交谈,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这对他们来说是最难得的安静和美好。

  雷韵程回想最初和陆叙荒唐的相识,从讨厌他到害怕他到恨他再到对他改观,一直到现在,她发现这个男人竟已经参与了她这么多的人生,并且会一直参与下去,却仅是以同事战友甚至在严格意义上说连朋友都谈不上的身份。

  从未想过他对自己的那份心能坚持到现在,她心里忽然有些小小的心疼。“陆叙。”

  他没理她。

  “陆叙?”

  “有话就说。”陆叙好气的回她,雷韵程置若罔闻的戳了戳他只穿着衬衫的肩。

  “你再碰我我就当你是在勾`引我。”

  他的负气换来她一阵轻笑,雷韵程犹豫了下,一偏头轻搭在他的肩上,这意外的举动让陆叙不由得身体一僵。

  “以前虽然我愿意不承认,但你说的对,我们确实在某方面很像。”她顿了顿继续说。“之前我很害怕,如果我一直都不接受你,你会不会把一辈子都耗在我身上,就像我对封印那样,我坚持你也坚持,那么现在我已经放弃他了,你还打算继续守着我吗?”

  陆叙眸光黯沉下来,并不作答,可这沉默雷韵程再明白不过。“以前我不懂事太任性,只顾着自己的感情,我不想和你说对不起……陆叙,你就放了我吧,也放了你自己,对自己好点。”

  “那年除夕你喝醉了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怎么才算对自己好?换个人来爱吗?”陆叙轻声嗤笑。“如果能换,为什么你不换一换,换来爱我?”

  “刚才坐着的时候,这个想法真的在我脑中闪过。”雷韵程直言不讳,然后在陆叙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拉下他的颈子,自己微微扬起头。

  然而她的唇却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生生停下,陆叙垂眸看着她的眼,时间在流逝,他眼底的光跟着时间一起流逝。雷韵程放开他。“你看,我根本做不到,连试试都做不到。”

  陆叙无声的动动唇,很久之后才在她额头浅啄了一吻。“我的事,你管不了。”

  有时候他认为雷韵程是残忍的,对他的不爱永远那么清晰,从来让他看不到一点可能性,他身为男人的骄傲永远被她有意无意的踩在脚底下。

  人就是这么贱,越是这样就越无法放弃。

  周安达原本当着几个女人的面在吧台里耍帅调酒,封印忽然在除夕夜出现在他酒吧时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还是老包间,还是他常喝的那几种酒,周安达陪了他几天窝在里面醉生梦死。

  从始至终只有周安达一个人在叽叽喳喳的说话,封印闷头喝酒不发一言。“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你要真想死还有很多省钱省力的方法比喝酒来的快。”

  “你让我猜猜,是为了女人吧?炎凉?还是那个……”他顿了顿,“雷家的小丫头?”

  周安达没错过在提及后者名字时封印蹙成死结的眉头,他摸摸下巴笑了下。“说实在的,我早料到你会有这么一天。你们俩真是对冤家,有事都知道跑我这来借酒消愁,完了还不付账,你喝了我多少酒我都给你记着呢,等你翘辫子了我和你爸要账去。”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已是对牛弹琴,封印早已人事不醒。

  他在这里不知窝了多少天,每天与酒为伴,周安达实在看不过去,拨通了雷宅的电话。

  雷逸城刚踏入包间就被浓重的酒气熏得咳嗽两声,昏暗的光线中隐约能看见沙发上躺着的人影。

  “他死了吗?”满地的空酒瓶让他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