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声(第4/6页)

除此之外,仔细看一些比较细节的描写,还可以得到各式各样有趣的发现,像是把背对着案山子大人的行为称之为“诚惶诚恐”、用“神姿”来形容案山子大人;可是在另一方面,却把胜虎他们形容为“说是吃闲饭也不为过的四个人”或者是“对该尊敬的东西加以疏远、对该敬畏的东西抱以轻蔑态度的家伙”等等。

另外,把纱雾的日记、涟三郎的回忆录和我的采访笔记放在一起比较的时候,在日记里是以“谺呀治家与神栉家”或者是“黑与白”来叙述,但是在回忆录里却是以“神栉家与谺呀治家”或者是“白与黑”来叙述。不用说也知道这是因为两人的立场不同,所以才会各自以这样的顺序来叙述。附带一提,在采访笔记里则是尽可能配合当时的情况采取适当的叙述。然而,从“壹”到“柒”的小雾日记和叙述内容全都采用与纱雾的日记相同的表现方式上看来,不难发现那是她站在谺呀治家的立场上所做的描写。

不过,最明显的还是“应该是?”“?的声音”“似乎是?”“或许?”“我想是?”“?的表情”“?吧”“?也说不定”“看起来?”“彷佛是?”的这种推测型的表现方式。明明是小雾自己可以断定的地方,却故意采用这种书写方式,基本上都是以当时当地的状况和当事人的表情和声音来做推测描写,这点也令人十分感兴趣。

还有一点,也许是牵强附会的看法也不一定,那就是“是的……”、“不对……”的表现方式,都很常出现在小雾和纱雾的日记里的这项事实……除了容貌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地方相似的双胞胎,却在这里出现了意外的相似之处,果然还是充满了斧凿痕迹不是吗?

另外,在全篇的日记和叙述内容里,凡是我觉得可能会给人家带来困扰的地名,全都以“**”字带过。虽然小雾所叙述的文章里也有五个地方出现了“XX”的伏字,我想那里头原本应该是“山神”这两个字吧!当然,那是因为对她而言,自己并非名为谺呀治小雾的人类,而是山神或者是案山子大人这一类的神灵。她这种特殊的认知,在我指着叩拜所的方向——其实是指着案山子大人的方向——也就是在指认真凶的时候特别明显,因为她写的是“他所指的方向只有一个人”。事实上,那个方向应该有小雾和叉雾夫人两个人,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人类,所以才会以“只有一个人”的方式来表现。

再这么没完没了地写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决定就此打住。

后来,在场的大江田警部当场找出了人就藏在供奉于叩拜所里的案山子大人里的小雾,而叉雾夫人早就在隐居小屋里毒发身亡了。到底是她自己服毒自尽,还是小雾让她吃下了毒药,如今已不得而知。很遗憾没能把一切都弄个水落石出,但是事件本身就是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办法。

小雾在接受警方侦讯的时候什么也不说,从头到尾都处于茫然若失的状态,令人束手无策。只是在当麻谷陪同应讯的时候,听说当警方拿出从她在隐居小屋的房间里发现的日记给她看的时候,她突然开始写起“柒”的内容来,不过写完之后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所以只好送她去做精神监定,然后就直接安排她住院接受治疗。站在警方的立场上,根本还没找到任何有力的证据,就必须为神神栉村的连续离奇死亡案件画下句点,这真是让人觉得非常不痛快的破案方式……附带一提,那位警部——大江田真八原来是我父亲以前离家出走,拜在私家侦探大江田铎真门下当弟子的那个大江田铎真的儿子。我虽然不认识他,不过对方早就知道我是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是被誉为昭和名侦探的冬城牙城的儿子,他才赋予我当时在那个场合的权力,这件事至今仍是一团谜,不过关于这位警部,我们后来还有交集。

基本上,这次的事件虽然处于悬而未决的状态,但总算是落幕了,是好是坏都对整个神神栉村带来相当巨大的影响,至于这些影响将来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呈现?会摧毁掉什么?又会孕育出什么?目前虽然很难全部预料到,但是可以想见的是,村子一定会出现大幅度的变革吧!

最叫我松了一口气的是,纱雾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从她姐姐的束缚中走出来了。虽然她所处的状况是那么地险恶,但是本人却表现出积极地想要克服所有困难的态度,甚至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更令人惊讶的是,在这之前每次看到她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太安稳的感觉,曾几何时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或许她其实是位非常坚强的女性也说不定,总之让人觉得十分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