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反戈一击(第3/5页)

是爱,也是恨!

是嫉妒,也是报复!

是温情,也是疯狂!

在一阵风急雨暴、山呼海啸般灵与肉的相搏之后,梁宝眼望天花板没了声音,却听彩云嘤嘤低泣:“阿宝,只要你不嫌弃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梁宝没有吭声,他有太多的难言之隐,他已经辜负了秋盈,可决不能抛弃她。

过了一会儿,彩云默默起身,去做了晚饭,清蒸了那只甲鱼,要让梁宝补补身子。

他俩喝了酒,趁着酒性,梁宝说自己已经准备结婚。

黄彩云愣了一下,虽内心失落却说她并不计较名分。

梁宝没想到彩云如此大度,此刻的他甚至想到是否应该选择她而放弃秋盈。他心头一热,再次将彩云抱上了床……

等他醒来时,已是深夜,屋里一片漆黑,他轻轻叫了几声,彩云没有应声。拉开床头灯一看:妈呀,梁宝差点被吓死!只见一丝不挂的彩云瞪着一对死不瞑目的大眼睛,龇牙咧嘴,直挺挺躺在自己的身边,全身呈现绿色。

梁宝像被火烫了屁股,“噌”的一下腾空跃起,头皮一阵阵发麻,根根汗毛倒竖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杀了她,做得很好”!一个阴森森的男低音忽然响起,人随声到,金炽赫然出现在房间里。

梁宝颤声问道:“是你杀了她?为什么?”

“为了组织的利益!”金炽面无表情,低声道:“快,此地不宜久留,立即转移。”说着打开了后窗,背上尸体,率先跳了出去。

至此,梁宝才知道,金炽就住在这巷子的另一边,仅一路之隔。他并不知道金炽偷拿了自己的工作证在这儿租了房子。

自己从仓库里偷来的炸药,也藏在这里。

当金炽命令梁宝动手帮他掏空尸体的肚皮时,梁宝吓瘫在地,嘴里还念叨:“这,太,太残忍了,太,太可怕了……”吓得不敢看。

是啊,刚才还欢蹦乱跳、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心上人,顷刻间变成一具僵尸,况且死了还要被人糟蹋,怎么叫他下得了手?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恶毒诅咒金炽不得好死!

金炽见他胆小如鼠、吓瘫在地,又好气,又好笑,真是恨铁不成钢,将他一把拎起来骂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及人家女孩子的胆量,看见尸体就吓成这样,还怎么干大事!”于是,一边动手示范,一边教训道:“这是斗争需要,你必须锻炼胆量。就当是在杀一只鸡,一只狗。记住:组织的利益高于一切,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说来也怪,这绿色尸体虽令人发怵,但好像气味并不难闻,毕竟“秋老虎”还没过去,如果血腥气重,又腐烂发臭的话,房东和邻居早发现了。

经过了一天的忙碌,尸身炸弹制成了。

梁宝不解地问:“这是要干什么?”

“去炸长江大桥。”

“啊?!”梁宝惊得目瞪口呆,“这个……能行吗?”

“行!你只要按照我吩咐去做,保你万无一失。”

“你,你是要我去炸桥?”

“不是你去,难道还是我去?”

梁宝绝望了,知道这一去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央求道:“表哥,请看在我妈、也是你亲姑妈的分上,就派别人去吧。”

金炽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贪生怕死的没出息的东西,你去不去?”

“我是怕自己没经验,完不成任务连累你。”

“别说了!多说了也没意思。明说了吧,完不成任务咱们都得死!你背着尸体炸弹上桥,有我在暗中接应,胜算把握较大。可你如果敢不去,就地正法!”

话已说到这个分上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梁宝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深夜,在金炽的精心安排下,梁宝被逼无奈地背着女尸上了桥……

桥没炸成,不是梁宝的错。

金炽接到上司“黄鼠狼”的严厉密令:“金钱豹行动失败,记过一次,执行第二套方案。总部下了死命令,十月一日共党‘国庆节’以前,必须炸掉大桥!”

金炽的代号就是“金钱豹”,是个老牌特务,原来潜伏在桂林,以旅游局导游的身份作掩护,别看他现在凶残成性,解放前可他确实是从上海一所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分配在广西的一家报社工作。1957年反右时,他因为给领导提意见而被打成右派,他不服气,提出申诉,不料后果更严重,被判了劳改。劳改农场在云南西部一个荒凉的地方。他忍受不了劳改农场苦不堪言的生活,于是在一个深夜逃了出来。有家不敢回,妻儿不能见。万般无奈之中,牙一咬,心一横,越过中缅边境,逃到了国外。

在缅甸山区,他落入国民党残部之手,没想到会被PP组织看中,在梅花党的缅甸训练基地,经受了一年多严格的特种训练与考验。各种特工技术样样精通,因此颇受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