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幕 隐瞒(第2/2页)

刘毅说到情急之处双眼充血。罗恒勃然变色:“你一直以来对他有敌意和偏见!他若是凶手,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能栽赃初九,何必让他下跪?这不反而引起别人怀疑自己吗?”“因为就算别人起疑,也不会认为他是凶手!他正好利用疯子不可信这一点来洗白自己。今日,他又找到了被叶君行逐出师门的徒弟叶白,更形迹可疑!而我们连叶白这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你这是诡辩!他只不过没放弃彻查真相!”见罗恒仍不愿相信,刘毅心如刀锉,强压心中激荡道:“夜晚睡前望见窗外是朗朗夜空,次日早起却见窗外银白一片,我虽未亲眼见到下雪,但不可否认夜间确实下过雪。这是大人教我的,虽未见凶手杀人过程,却可间接推断出凶手。更何况……”刘毅欲言又止,“我见到了下雪。”

罗恒响震失色,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见到了下雪。我见到了列缺杀人。”刘毅低声重复着,“但大人可以不相信我。”罗恒呆愣在浓重的夜色里。怀疑就像是藤蔓一样顽固的生命,一旦落下种子就难以根除。

秦淮河两岸,花枝巷与江南贡院隔水相望。

月心楼华灯初上,二楼茗津的房间却隔绝喧嚣,静得像间闺房,倒不像头牌的住处。正对秦淮河的木窗被打开了个缝,凉风吹起层层纱蔓,叶白轻手轻脚地跳进来,走到床边,见茗津似猫一般缩成一团沉睡着,手中抓着一只舞乐貂蝉面具半遮脸庞。

她的美极富攻击,睡颜却很天真。今日一定是早早喝醉了,盛装未解,和衣而卧,凤尾裙紧缚住温暖柔软的胸口。酒会令男人想到女人?是否会令女人想起男人?他除去外衣和靴子,钻进暖香的被子里,从身后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感觉到脸颊上的啄吻,茗津迷煳着睁开眼睛,见是叶白便往他胸口钻,不忘嗔怪:“你名白,心倒是黑的。这回又是跟谁厮混去了?”叶白浅浅一笑:“男人。”“哟,转口味了?”“我对他隐瞒真相,还送他去了地狱。不过,我会带你去天界。”叶白将玉簪插进茗津发髻间,抛开她手中碍事的面具,狭长的双眼藏着火一般的热情。他找她一定会做一件事,一件能令她快乐、他也愉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