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34(第2/3页)

还有另一个好消息:虽然被绑架了,但他们相当冷静,他猜想那些部落男子跟他们说过,他们只是一个老套财务交易的商品。除了鸦片罂粟和大麻,绑票勒索大概已经成了阿富汗唯一成长的产业。歹徒会告诉人质,只要他们乖乖听话,而且他们的雇主知道怎么照规矩来,那么他们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过两个星期的简陋生活,然后他们就可以回到他们有空调、有围墙的小区里,他们的雇主会少掉几万美元,而一群没有自来水也没有谋生方法的村民,则会有足够的钱再继续撑个十年。

撒拉森拿掉他们嘴巴里塞的破布,丢给他们三个水壶。他们才一喝完,就开始想跟他沟通。因为英语是他们三个人之间唯一的共同语言,所以他们先讲英语试试看。撒拉森耸耸肩,假装不晓得他们在讲什么。眼看着英语不成功,那个女人试了一点巴基斯坦的国语乌尔都语,是她在那儿工作时学的。然后三个人又试了阿富汗最普遍的达里语,但他们的发音太烂,而且会讲的单词很少,因此就算他回答了,他们也可能不晓得要说什么。

但他迅速跟他们说起阿拉伯语,现在换成他们一脸困惑了。眼看着似乎没有沟通的希望,撒拉森转身走向山洞。等到他牵着马出来,那三个人正在互相用英语轻声交谈,证实了撒拉森的猜想:他们确定自己被绑票是要用来勒索赎金。那个日本人甚至建议他们设法拖慢速度,好让空中预警飞机或其他侦察机更有机会发现他们。

但那个荷兰工程师一直在观察撒拉森,似乎并不相信他只是个低层的护卫。从他利落的动作、莫测高深的精力,让荷兰人推断不能小看他。因为这位工程师这辈子所见过最强悍的人,就是科索沃那些饱经战争的老游击队员,而眼前的这名男子,也有同样的特质。

“我想我们应该让交涉谈判的人去进行,”荷兰人建议,“我们荷兰有句俗话:‘如果屎淹到你的脖子了—无论你做什么,都千万不要掀起水波。’”

还没能进一步讨论,撒拉森就朝他们大吼。尽管听不懂他讲什么,但看他对着嘴巴比画出关上拉链的手势,他们很清楚他的意思:他要他们保持安静,等到他把自己的礼拜毯从鞍袋中拿出来,他们明白为什么了。天就快亮了,这时他要开始一天中的第一场祈祷。

撒拉森一祈祷完毕,就拿起他的AK-47冲锋枪,解除保险,设为全自动,接着打开他们的脚镣,但是手上仍铐着。然后一个接一个,他推着他们坐上马背,还对那个日本人特别残忍,用力猛推他被绑架时受伤的手臂。这趟远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拖时间。

第一天的路程是最轻松的,但随着夜幕降临,三个人质还是筋疲力尽,而且因为骑马而酸痛。撒拉森命令他们下马,在地上钉了一根大钢钉,把他们用长链子拴在钉子上,然后趁三个人各自拖着步伐到大石头后方去大小便时,他就开始生火。

他背对着他们,泡了一壶又浓又甜的茶,足以盖过他加在里面的强效镇静剂怪味,然后倒在三个马克杯里。这一整天,尽管那三个人不断打手势恳求,他都不肯把水壶传给他们,于是这会儿他们都大口喝着茶。撒拉森把几张毯子丢在火堆旁的地上,不到一个小时,三个人就都陷入深沉而怪异的睡眠中。

撒拉森走近那个女人,跪在她旁边。她趴睡着,双腿分开,一边膝盖弯起。现在那两个男人睡死了,不会有人打扰。他伸手拉低那件缺了扣子的牛仔裤,直到她短短的白色内裤露出来。

他瞪着看了一会儿,然后碰触她裸露的臀部,轻轻滑向她柔软的大腿内侧。但到了最后一刻,他才想起自己是上天的子民,也是个医生,于是阻止了自己。他别开脸,呼吸沉重,抬头看着星光照耀的夜晚。他低声祷告以求宽恕,花了几分钟平静下来,然后打开他稍早从驮马身上拿出来的一小卷医疗器材。里头有一管表面麻醉凝胶、一根双叉针,还有两小个玻璃瓶装的天花疫苗,是他当初从叙利亚那家机构偷来,所剩下的最后两小瓶。

在白天漫长的旅程中,他已经决定,要测试他所制作的病毒能否突破疫苗,这个女人是最佳人选,因此,他必须赶紧先帮她注射疫苗。他很快就决定不打在手臂上,因为他不希望她看得到施打的地方,开始产生疑心。最后他决定,打在她的两片臀瓣之间是最好的。这样她就看不到,而且几乎可以确定,她会以为是骑马磨伤的。

除了诱惑所带来的短暂犹豫之外,注射疫苗的过程非常顺利。次日早晨,那个女人醒来时发着烧,严重头痛,而且臀部肿痛。撒拉森听着那两个男人推测,说可能是夜里被虫子之类的咬了,然后跟他比画着说那女人骑马会有问题。撒拉森也比画着表示那是骑马造成的臀部磨伤,给了他们装满的水壶,又在那女人的马鞍上铺了条毯子。他甚至还帮着把她扶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