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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伊莎?”他问,脚趾在她的膝盖后晃动。

“我猜我们都等着听你怎么说,拉菲。”露伊莎说,扮演的是魅力四射的女主人与她的荡妇姐姐。

所以拉菲终于开始发表他对日本人的看法:

“我认为,上个礼拜的大赛之前,那些日本混蛋给我那匹赛马朵切维塔打了双倍分量的安定50!”他叫道,对自己的笑话放声大笑,好几颗金牙闪闪发光。迫不得已的听众和他一起笑,露伊莎最大声,朵娜紧追在后。

然而哈瑞并不就此松手。正好相反,他提出一个他深知会令他妻子比其他人更心烦意乱的话题:前运河区本身的处置问题。

“我的意思是,我们得面对这个问题,艾尔尼,那是你们这些小伙子正打算瓜分的一小片好地产。五百平方英里的美洲花园,又除草又灌溉得像中央公园似的,游泳池的数量比巴拿马其他地方加起来还多——这让你很纳闷,不是吗?不知道‘知识之城’的想法是不是还在推动,艾尔尼?丛林中央的一所大学。坦白说,我有些客户似乎认为那是死路一条,很难想像会有博学的教授把那当成事业的巅峰。我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对不对。”

已经快弹尽粮绝了,可是没有人伸出援手,他只好继续推进:

“我猜,那得看到时有多少美军基地空出来,对不对?大家都说,那得靠水晶球帮忙才行。我敢说,我们得打极机密电报给五角大楼,才能知道那个小小谜语的答案。”

“鬼话连篇!”凯文大声说,“好几年前,聪明的小伙子就已经把那片土地给瓜分了,对吧,艾尔尼?”

令人毛骨悚然的空寂趁虚而入,狄嘉多亲切的脸孔变得苍白,冷硬,没有人能想出任何话题。除了拉菲,他完全无视周遭的气氛,愉悦地追问朵娜所用的化妆品,以便给他老婆也买一些。他也努力想把脚伸进露伊莎出于自卫而交叠的两腿之间。突然,泼妇艾米莉说出了纯洁露伊莎隐忍不说的话,语句滔滔不绝从她嘴里涌出。起初是一连串牵强的记录声明,接着是无法停止、酒精诱发的冲动。

“凯文,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什么。狄嘉多博士是为了保存运河而奋斗的勇士,如果你不知道,那是因为艾尔纳斯托太有礼貌也太谦虚,才没有告诉你。你,正好相反。你在巴拿马惟一的念头就是从运河捞钱,偏偏这又不是运河运作的宗旨。惟一能从运河捞钱的方法,就是毁了运河。”她开始嘴里跑火车一一细数凯文处心积虑构思的犯罪勾当。“砍伐树林,凯文,切断淡水,不再依照我们老祖宗最基本的要求维修结构和机器。”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并带着鼻音。她自己听得见,但无法制止。“所以,凯文,如果你觉得非卖掉北美最伟大的成就来捞钱不可,那么我建议你滚回旧金山,把金门大桥卖给日本佬。还有拉菲,如果你的手不放开我的大腿,我就拿叉子刺你的手指。”

此时所有人似乎都决定,回到他们本该讨论的话题上——谈患病的孩子,谈保姆,谈狗,谈任何与他们此刻保有安全距离的东西。

但是哈瑞安抚了宾客,陪他们到车边,站在门阶上和他们挥手之后,他又做了什么呢?对董事会发表一篇声明。

“这是扩展事业哪,露”——他拥抱她,拍她的背——“全都是,让顾客舒服一下”——用他的苏格兰亚麻手帕拭去她的泪——“不扩张就等死,现在就是这样。看看亲爱的老阿瑟·布瑞斯维特的遭遇。先是他的事业毁了,然后他也走了。你不希望我也有一样的下场吧,是不是?所以我们必须扩张。我们设会客厅。我们交际应酬。我们改变作风。因为不得不,呃,露?对吧?”

然而,他企图以保护人自居的态度,却让露伊莎的反应更加强烈。她推开他。

“哈瑞,等死还有其他方式,我希望你多想想你的家人。我知道太多的案例,你也知道,四十岁男人得心脏病和其他压力诱发的疾病。如果你的生意没扩张,我会很意外,因为我记得最近听过不少营收和产量增加的事。但是如果你真的担心未来,而不是把这个当成借口,那么我们还有稻米农庄可以退守啊。我们真的宁可过朴素的生活,实践基督的节俭克制,也不愿意和你那些不道德的有钱朋友比来比去,让你为我们鞠躬尽瘁。”

此时潘戴尔将她拉过去,紧紧拥在怀里,答应明天真的会早点回家——或许带孩子去游乐园,看电影。露伊莎哭着说,噢,好,就这样,哈瑞!我们去吧!可是他们没去。因为明天到来时,他想起巴西贸易代表团的酒会——有很多重量级人物,露——我们何不改明天去呢?等那个明天来临时,我是个骗子,露,这个晚餐会我不去不行,他们为墨西哥来的重量级拳击手办了场酒宴。我是不是在你书桌上看见一份新的《溢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