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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比齐:卢克从未去什么该死的医院,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好。那么这是谎言了……谁的谎言?卢克说的?……还是你这个狗娘养的自己说的?……那么卢克现在在哪?……他在哪里?……卢克在哪?……我说,卢克在哪?……在开普敦。这样才对嘛。下次让你好过些。卢克在开普敦却不在医院里。那么他在做什么?回答我!……高尔夫球……我喜欢高尔夫球。他在跟谁打高尔夫球?那个荷兰肥佬?……他在跟他兄弟打高尔夫球!……那个荷兰肥佬的兄弟还是他自己的兄弟?……他自己的兄弟……很好……那么他兄弟叫什么名字?……伊特恩……你伯伯或叔叔伊特恩……是伯伯还是叔叔?……叔叔……那么你现在告诉我,那个荷兰肥佬叫什么名字?……我说那个荷兰肥佬……我说那个荷兰肥佬……我说我们刚才谈到的那个荷兰肥佬……今天没跟你父亲打高尔夫球的荷兰肥佬……和你在巴黎一起上学的那个抽雪茄的荷兰肥佬……记得他吗?……记得吗?……由你那个该死的办事处牵线搭桥,你父亲在内罗毕见过面的那个荷兰肥佬,小浑蛋……你想再尝尝那个吗?……你想让那两个伙计把电力开到最大好让你知道它的真正滋味吗?……马里于斯……他叫马里于斯……马里于斯,马里于斯什么?……让他休息一分钟……让他开口……好啊,别让他休息了,电力开到最大……范·唐格……他叫马里于斯·范·唐格。马里于斯·范·唐格的职业是什么?……风险投资……五个合伙人之一……我们现在谈得很好,所以就这样保持下去,不要跟我说废话,我们会降一点温度的……不会降得太多,要不你会忘了你要说什么……那么马里于斯派你来刺探我们……你为马里于斯当探子……你为那个荷兰肥佬当探子,他付给你很多钱让你告诉他我们谈论的所有事情……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不是!假设不是……假设你不是为马里于斯当探子,那么你是为卢克当探子,是这样吗?你是卢克的探子,你一回到家里,就会把一切告诉你父亲,好让他能回去见马里于斯,从对方手中得到一份更好的买卖?……不对……不对……不对……还是不对?……还是不对?别在我面前睡觉……没人让你在这里睡觉……睁开眼睛……如果你不在十五秒内睁开眼睛,我们会让你在天昏地暗中醒来……好多了……那好多了……好了,你自愿来这里……你是自由职业者……你父亲同意装病,好让你能够自动替补来此……你不想要什么?……战争!……你不想又来一场战争……你相信能跟卢旺达人和解……你想跟卢旺达签署贸易协定……什么时候?下一个千年?(大笑)……你想让大湖区所有国家建立共同市场……而马里于斯是中间人……你真信哪……嗯,恭喜你。(讲起英语来)让他喝点水……关于穆旺加扎,你他妈的讲的那些滥事是你在金沙萨的那些狐朋狗友说的,现在就说说他们。你没有狐朋狗友……你在金沙萨没有狐朋狗友……金沙萨没人告诉过你那些……那些会让你醒来死翘翘的家伙……嗯,现在清醒了吧,小浑蛋……(又断断续续地说着英语)让他尝一下,本尼,全套……我讨厌黑鬼……我讨厌他……我讨厌他……

现在哈贾的回答已经变得几乎听不见了,因此塔比齐扯着喉咙重复着哈贾的话。其实我并未获准监听,能去听的是那些单线联系的人,很可能菲利普才有权用应急窃听器。此时客厅里,一提到金沙萨,气氛完全变了,哈贾的精神状态也变了。他振作起来了。随着他肉体上的疼痛与精神上的羞辱变成了怒火,他的声音充满了力度,用词也很清楚,过去那个充满叛逆精神的哈贾神奇地再次现身。再也没有严刑逼供下的哀号。相反,我们听到的是愤怒的、不顾一切的谴责,雄辩的、连珠炮似的控诉。

哈贾:你想知道跟我在金沙萨谈话的那些聪明人是谁,是吧?是你们该死的朋友!是穆旺加扎该死的朋友!他在基伍建成福地之前跟这些政客根本不想有什么瓜葛!你知道他们如何自称的吗?这帮所谓的无私的公仆痛饮啤酒、嫖娼召妓或决定要买哪款梅塞德斯轿车时,自称是“三成社”的!三成是什么?是他们因支持“中间路线”而换来的用来奖励自己的钱,占“人民的份额”的百分之三十,是此次垃圾行动的一块蛋糕。他们说服像我父亲这样的浑球,说他们会用这笔钱来建设学校、道路与医院,但他们却贪污了这笔钱。这些政客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得到这笔“人民的份额”吗?他们什么事也不用做,那是他们的最爱。换言之,让他们的军队在那几天里躲在军营里,不得出去强奸女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