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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情不自禁地环顾了一下现在自己所在的空间,“在这间堆房里?”

“是的。这就是说,去年在那间堆房里发生的‘杀害偶人事件’,说起来也是一起在完全的密室状况下发生的事件吧?配钥匙很困难,前些时候也探讨了一下很多人协力取下门的方法,但这也总让人觉得有点儿离谱。这样,既然中村青司与这座房子有关,存在秘密通道的猜测就突然变得有力起来。被烧毁的正房里面,也许什么地方也设有那种装置。倘若是这样——如果是连那装置的存在都知道,那么,犯人就用不着准备备用钥匙什么的,也能自由出入正房了。”

中村青司建造的偶人馆——设在它各处的秘密通道……

我哆嗦着身子,又一次环视了一下宽敞的堆房内部。发黄的厚厚的灰泥墙壁、铺着木板的地板、高高的天花板、交叉的粗梁、小小的采光窗户……

那通道的门,究竟隐藏在这屋子的什么地方呢?犯人使用它任何时候都能闯入这里,即使我在这屋子的时候,或许也潜伏在那门的背后,屏息窥视着“猎物”。说不准——对,此刻也……

“岛田。”我一面拼命地抑制着想呼喊的冲动,一面对着话筒挤出了喘息一般的声音,“我今后怎么办……”

——怎么办才好呢?

我常被“他”从什么地方监视着。无论自己怎么注意,“他”还是能通过我所不知道的那条秘密通道来到我的身边。

“没有必要那样害怕,飞龙君。”岛田说,“只要充分注意,人呀,是不会轻而易举被人干掉的。”

“不过,岛田……”

“倒是呀,关于你刚才跟我说的你另一桩‘罪过’的事,”岛田突然放低声音,“我怎么也放心不下呀。”几乎是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着,“我说,飞龙君,你怎么也想不起那个被你顶到河里去的男孩的名字吗?”

“嗯。”

“哦——等等!啊,那是……”

“什么事?”

“嗯?不,一点儿……”岛田意味深长地含含糊糊说道,“一点儿……”

“岛田!”于是我真切地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岛田,我求求你,请你快一些来!”

“飞龙君?”

“我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把握保护自己。要是你来,那样的话……”

“可是……”

“还离不开那里吗?”

“嗯,不……”

“请你来,岛田。”不知不觉眼睛里噙满了泪花。

“知道了。”岛田说,“知道了。嗯,好!总之去一趟京都吧,也有刚才想到的一点儿事。两三天内一定去你那儿,所以飞龙君,在这之前,总而言之对谁都不要放松警惕,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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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笑了。

微微地,在喉咙深处。

(母亲杀死了。)

紧闭着的嘴唇角冷酷地吊了起来。

(另一个他也杀死了。)

一切都是他的罪过。他——飞龙想一的。

下一个——下一个才真正轮到他……不,等等!在这之前(在这之前……)

对,在这之前还有一人必须杀死。还有一人。

(必须杀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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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跟踪着。

突然有这种感觉。

被人跟踪着……

道泽希早子停住脚步,有意识地侧起了耳朵,感觉到在什么地方有与自己的不同的脚步声立即停住了,悄悄地回头看了一下后面。

位于今出川大街北侧的Kxx大学农学部的院内。

从大门笔直延伸过来的林阴路。在这些落了叶的银杏树中,稀疏地排着一排路灯。灰白的荧光形成的褪了色彩的黑白画。耸立在道路两侧的四角形研究大楼的影子。隆冬的干燥得有点冷酷的冷风刮得枯叶堆沙沙地直颤抖。

夜晚的校园里没有人影。

(是精神作用吧?)

看了一眼手表后,希早子又走了起来。

实在是太晚了,已经早过了12点。

1月28日,星期四,希早子从傍晚起一直留在共同研究室工作。那是架场久茂委托的工作。

架场一面当着他大学的助教,一面也参与一家使人觉得有点异样的规划公司的经营,常常将自己承包的工作转交给希早子等研究室的学生们干。什么博览会的奇怪的馆啦,大阪什么地方的庙会的游行啦,这些工作的内容形形色色,挺有意思,但作出的规划看样子没有多少实现的。尽管如此,给的报酬还是蛮划得来的,所以一受委托就不能说不愿意。

这回听说是市内某室内装饰公司的订货,叫考虑一下附在宣传册子的照片上的说明。因为第四节有一节课,所以上完课临回家时希早子一露面,架场便用往常的口气说:“来得正好,正在发愁呢!”硬是把这份工作塞给了希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