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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总而言之,问题之一明朗了,如果仅仅是这一点,对现在的状况也是有利的。”接着岛田又问我,“昨晚我说的木津川的事,你已经试验了吗?”

“是。”

我一报告那结果,岛田立即“嗯嗯”地哼着说道:“是吗?这就是说,首先一个人排除了。如果他真的是瞎子,那‘犯罪’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于是剩下的‘嫌疑人’不是辻井就是仓谷。

“可是,不管谁是犯人,那家伙是怎样知道你的‘罪过’的呢?这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呀,是28年前实际目击了那事故,或是用什么方法调查出来的呢,还是从你父亲那里听来的呢?”

“为什么他至今还……?”

“这个么……我认为如果那——你的‘罪过’,触动那家伙的动机,那么可以考虑有两种类型的犯人。”岛田信心十足地谈了他的想法,“一种是,那家伙自己是完全与那事故无关的人,但想审判你犯下的‘罪’。说起来,这是一种着迷于那种‘使命感’的狂人。另一种是,那家伙自己与事故有关,比如说乘在那列车上受了重伤啦,是因事故而死的人的遗族啦、情人啦等等。总而言之是想向你‘报仇’。”

“报仇……”

“这……不管怎么样,关于那事故有必要详细调查一下呀——嗯,好。那么,这件事由我来试试吧,好像不能委托你来办呀。”

“谢谢,岛田。”

“总而言之呀,你可不能闷闷不乐的,改天我也去你那边。”

“真的?”

“嗯。这边我有点事不能放手,还不能马上就去。进出关门啦、周围人的可疑行动啦,希望你充分注意。听到吗?”

“知道了。”

“那过些天再和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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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XX又外出了。

并没有确定的目的,但如果硬是要寻求理由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说那是为了考虑今后怎样杀死他的方法。

XX知道他散步经常通过的道路,今晚走走那条路线吧。

他也想起了自己犯下的罪行了吧,尽管是不彻底的。对我的动静也一定抱起了相当的警惕性。

如果是这样,我有必要找一个什么好的方法——放松他的戒备,找一个巧妙地抓住机会的方法,最最适合审判他的罪行的方法。

别去多考虑,杀!不管方法如何,结果只有一个。现在就……不!等等!

(在这之前……)

在这之前,对,还有一件事得干好它。

(那是……)

深夜。清静的住宅街上没有一个行人。

前方出现小神社的牌坊。茂密的米储丛林储藏着深邃的黑暗,在那里头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过了一会儿,正要通过那前面时——

(啊?)

X X的目光捕捉到了在视野的尽头有一样动着的东西。

(那是……)

马上躲藏在牌坊的背后。

(那是……)

神社院内的暗处有大小两个人影,小的像是孩子。这时候怎么还会有在外面?连觉得奇怪的时间都没有,大的影子犹如压在那孩子上面似的动了起来……

响起了狗叫声,是小狗汪汪的叫声,也是从神社里……

重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不动了。大的影子离开了,孩子的小影子瘫倒在地。

(那是……)

XX屏息凝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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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身体没有了力气。他松开掐进脖子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啪地发出一声声响,孩子趴倒在地上。

辻井雪人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

深夜。黑暗的神社院内——

没有一个人。

(没有事。)

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从黑暗中传来小狗汪汪的叫声。这是一个附近的人都忘了它的存在似的、冷冷清清的神社。从这个小小的旧神社的廊子的地板下……

(真是不走运的家伙啊!)

冷酷地看了一眼在脚下开始变冷的孩子的背。

(为了那种小狗……)

今晚发现这个孩子,对辻井来说当然是出乎意料的事,因为有孩子在这样的深夜独自到外边来,一般是不能想像的。

那孩子是在打工回来的路上碰到的。

看到在夜道上迈着小步跑来的孩子,辻井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稍稍警惕起来,心想可能是什么陷阱。但如果不是,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一种仿佛被紧紧勒住胸部的感觉。乱糟糟地涌上心的表层,有渐渐集中于一点的一种欲望……

(兔崽子!)

他立即决定:总之先试探一下吧。

“这么晚,怎么啦?”他尽量用温柔的声音问孩子道。是个小学一年级或是二年级的男孩。体操服还是什么别的制服外面穿着一件蓝色毛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