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Cry(5)(第2/5页)

  “真酸。”席思永低着头,面无表情地丢出这么一句,直让她恨得牙根痒痒。

  不就是仰慕者众多嘛,成冰恨恨地想,你有后宫三千,我也能拼出面首无数,只不过哀家比你洁身自好罢了。

  甫一开学又见识到席思永的杀伤力。自控的师弟来请成冰去参加新生交流会,名目是老生介绍经验,其实就是教大家怎么成为老油条,而且是优秀的老油条。该师弟原是想请成冰的,“美女师姐”的名头对刚入校的新生弟弟极有号召力,尤其是K大这样男女比例极悬殊的理工科学校。成冰不喜欢凑这种热闹,谁知该师弟在教六堵到她和席思永自习,闲聊几句才发现他们是二中的校友,拗不过师弟的盛意拳拳,两人只好同去自控的新生交流会。

  明明是请成冰主讲如何兼顾学业和社会活动发展的,不料之后的交流时间,提问的大半是女生,且都冲着席思永而来——其实细想便可明白,就算是美女,那也是师姐了,怎比得上俊朗优秀的师兄来得实在?偶尔有男生提问,也是问席思永关于足球联赛一类的事,更有甚者明明是问成冰问题,却分明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成师姐,罗师兄说你和席师兄是黄金时代的金童玉女,那请问你们私下也是这样的关系吗?”

  □裸且直白的问题,成冰往席思永扫过一眼,干笑两声却不言语。席思永面色一凝,旋即笑道:“知道我们在乐队喊成冰什么吗?”

  新生们的目光在成冰和席思永间来回梭巡后纷纷摇头,席思永长眉一挑,微微哂道:“我们都叫她太后。”

  从本年度新生公寓回曲水苑,路途遥远,初秋还带着暑意,走在沿路的法国梧桐下,沙沙的全是风擦过树叶的声音。席思永忽然从路沿上跳下去,底下是未开垦的一片荒地:“下来!”

  “席思永你干吗?”

  “下来,我接着呢。”

  成冰望望脚下,一米来高的台子,她倒不是怕摔着,只是不习惯席思永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一咬牙跳下去,被席思永抱了个满怀,“摔不死你。”

  越过荒地和小树林后是K大的家属区,都是单栋带车库球场的小别墅,中心草地上还有双人秋千架。成冰满是诧异,K大适于恋爱的地方实在不多,所谓的情人坡、情人林都是砸块石头便能“惊起鸳鸯无数”的,为什么竟会放过这样适于花前月下的地方?

  如水的月华洒落下幽白凉意,席思永的眸中却跃动着和月华不相称的火光,难以捉摸,成冰倚在秋千架的另一端笑道:“你怎么发掘出这块宝地的?”

  “这个园区是我爸爸规划的,以前进来过几次。”席思永笑道。

  成冰不由慨叹一声,席思永的吻顺着锁骨上来,蜿蜒到她耳垂下,像是夏日夜里被虫子咬过似的,麻麻痒痒的,让人心乱却又摆脱不掉。薄薄的连衣裙,怎隔得住他手上滚烫的热度,她皱着眉,艰难地抵御这快要让她溃败下去的侵袭,席思永却突然放开手,颇有挫败感地叹道:“成冰,你完全不在状态。”

  “什么状态?”

  席思永眯起眼,若有所思道:“你到底会不会恋爱?”

  一语惊醒梦中人,成冰蓦地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都摆明不过是一场恋爱而已,她这么紧张做什么?她总怕现在陷入太深,届时分手时痛苦,可是,既然结局已成定局,何不放宽身心投入一场?他们要的从来不是天长地久,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如此战战兢兢?

  反正时间一到,一切都会归为原位。

  成冰歪着头斜睨过去,一手掰过席思永的脸,毫无章法地压在他唇上。席思永不着痕迹地引导着她,引她侵入他的唇齿,引她沉溺于他的温度,引她全身心陷入他的怀抱,末了听到他哧哧地笑:“太后学习能力真强。”

  回寝室的路上她又是一张太后面孔,席思永在身旁故作哀怨道:“黑灯瞎火的,没人注意你,不要摆那张给外人看的脸了吧?”

  成冰好笑地问:“那我要摆张什么样的脸给你看?”

  “给内人看的脸啊。”

  原本因席思永在新生交流会上的模糊态度而些许介怀,在他私下时这些恋□热的话语里也化作水云散。大概女人对甜言蜜语总是缺乏抵御力的,成冰想起杜锦芸曾说:女人一恋爱,智商就下降;男人则恰恰相反,一进入恋爱状态,智商便水涨船高,讲情话的能力更是无师自通一日千里。这句话如果是真理的话,她怀疑席思永的智商,恐怕迟早要突破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