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6/7页)

在特别调查总部的沉闷的气氛里,武上总是要在夜里临睡前用会议室的电视机看看媒体的议论。和武上在一起的条崎,也看到了武上妻子写的目录,见武上正好有空,就随手把带子放进录像机里,并且准备好了记录本。

因为是特集,开始是变音器的机械组装、流通渠道、价格和使用方法等的简单说明,然后是去年一年里首都范围内发生的骚扰电话的次数,还介绍了其中使用变音器的电话的次数。

“打这种骚扰电话时,如果用真实的嗓音,会是一种什么心理?”条崎把这句播音员的旁白记录了下来。

在插播的商业画面中,对声波的解释是:“即使通过变音器声波的声纹也是改变不了的。也就是说,变音器欺骗的只是耳朵,只是听起来声音改变了,实际上声纹是无法改变的。至于能改变声纹的机器和技术现在还没有发明出来呢。”这对武上他们来说可是个意外获得的知识。

武上他们要抓的罪犯不正是为了不留下证据才使用变音器的吗?当初打电话给电视台的时候,他肯定是动了脑筋的,不过,他大概也不知道声纹是不能变的吧?如果他也看了这个节目就该慌神儿了。

特集的最后是接到过骚扰电话的受害人的控诉。出现在画面上的一共有两个人,都是女性。她们的脸部都加了伪装阴影,声音也作了处理。其中一个人是住在埼玉县的家庭主妇,另一个是住在东京都内的单身女职员。家庭主妇说她一天之内接到了一百五十多个骚扰电话,使她的身心受到很大伤害。女职员则说,打给她的骚扰电话都是涉及她个人生活的内容,她怀疑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干的,她已经不得已辞去了工作。这两个案子都出动警察进行了调查,但是都没有抓到罪犯。

在这个节目的后半部分,埼玉县的那个家庭主妇流着眼泪,毫不隐瞒地说,她不仅受到骚扰电话的直接伤害,还因为这种电话受到其他更严重的伤害。在她所居住的新兴住宅区的狭窄的人际关系中,有人得知她接到这样的电话不但不同情她,反倒说她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才招惹上这种事儿的,为此引来不少流言蜚语。

看完录像,武上问条崎:“在大川公园一带,过去发生过骚扰电话的事儿吗?没有做过这种调查吧?”

条崎立刻回答道:“这种情况在报告书里还没有。”

“要是做了就好了。”

“如果有过这种事儿,怎么到现在没有听说过呢?” 条崎说。

“也许是被害人不愿意说吧。说出来还说不定会遭到非议,招来更大的痛苦,刚才那个家庭主妇的话你不是听见了吗?”

条崎想了想,站了起来。说道:“我先去查一查管片儿内有没有对这种事件的调查申请或者报案记录。”

第二天,27日,案情发生了几处巨大的变化。

其中之一是,11号嫌疑人有今年6月7日的不在场证明的证词,6月7日正是古川鞠子失踪的日子。

因为是临时工,所以要想确认11号的不在场证明是很困难的。日高千秋失踪那天,他从早上就一直呆在自己家里,临时工的工作是晚上六点开始,工作之后就去向不明了。这也是把他列为重大嫌疑人的关键因素。尤其是6月6日到6月9日的四天时间里,他没有上班,说是休假了,到底去哪了呢?”

那四天,11号和他的朋友是去参加了他们自己组织的一个培训班。这是从他的高中时代的同学口中得知的。

11号嫌疑人的一个靠父母生活的,没有工作的朋友,一直抱有自己经营生意的梦想。他参加过许许多多培养经营者的培训班,这个人与11号从高中时代就断断续续地来往,对11号所犯前科也都清楚,而且还同情他。此人总想帮助11号重新融入社会,曾多次劝11号参加这 类的培训班,直到六月的这四天才真正兑现。

这个证词是出自和11号很接近的人。已经证明他们参加这个培训是有记录的,而且,参加者在四天当中一律不准外出,甚至在没有紧急情况时就连和外部的通讯都要暂时中断。那个培训班的地点设在千叶县馆山市的一个公司专用机构里,参加者都是从地铁站乘公共汽车前往的,不能用自己的汽车。经调查当地的出租车公司的运行记录,四天里完全没有从会场到馆山地铁站或直接到东京,或者是从馆山地铁站以及从东京到会场的运行记录。和11号吃住在一起的多名参加培训的人员都证明,四天里他们根本不能随便外出。

11号在这次案子中的分量一下子就减轻了。眼看着忙活了半天一无所获,鸟居的眼里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就在这个时候,第13号田川一义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最初引起武上他们注意的,是负责调查可疑车辆的刑警报告书。大川公园事件发生一周以内,在对公园周围的可疑车辆一辆一辆地进行调查时,查到有人曾三次到租赁公司租车,因而引起了刑警的注意。这个人就是居住在品川区大崎的二十五岁的公司职员。他租车的日期是9月4日、11日和20日。4日正是事件发生的前一天。他租用的车子颜色每次都不同,有目击者看到他的车在公园的周围停放过,在那个业余摄影师的照片上也有他租的车。经过向他本人询问,他说都是帮他的一个朋友租的。他的这个朋友就是田川一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