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28(第2/2页)

她仔细看着这张单子,眉头皱了起来。

“我妈的生日是在1933年的圣诞节。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件事?”

“没有,那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她把单子递给了他:“你看看最后一个户主名。”

加百列接过单子,看了看最后一行的姓名和账号:阿洛伊斯·里特尔 251233126。

他抬起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这个人姓名的首字母跟我父亲一样,账号的前六位数又是我母亲的生日。”

加百列又看了看单子的最后一行:阿洛伊斯·里特尔……首字母是AR,的确和奥古斯都·罗尔夫一样……251233也就是1933年12月25日圣诞节……

他放下单子,看着安娜:“那最后三位数呢?它们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恐怕没有。”

加百列看着这三个数字,闭上了眼睛。126……他很确信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数字。他总是为自己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痛苦不已,他记得所有的事情,包括当年修复圣斯蒂芬大教堂的祭坛画时采用的笔法,暗杀阿里·哈米迪的那天夜晚收音机里播放的曲子,最后一次吻别莉亚时闻到的橄榄香。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126这个数字了。

安娜总是随身带着一张她哥哥的照片,那是他生前最后一张照片,拍摄时间是在车祸那天下午,当时他在环瑞自行车赛上遥遥领先。加百列曾经在奥古斯都·罗尔夫的文件夹里见过这张照片,照片里的马克西利安背上贴着一个数字,这个数字自行车架上也有,那就是:126。

安娜说:“看来我们要回苏黎世一趟了。”

“我们必须先给你的护照动点手脚,还有你的相貌。”

“我的护照怎么了?”

“上面有你的名字。”

“那我的相貌呢?”

“再正常不过了,这就是问题。”

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当晚十点,一个叫汉娜·兰多的姑娘来到他们的客房。她带着手镯,身上散发着茉莉花香,手里提着的箱子跟加百列的画具箱没什么区别。她跟加百列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拉着安娜的手进了洗手间,关上了门。

—个小时后,安娜回到卧室里。她那披肩的金发已被剪短,染成了黑色。绿色的眼睛由于戴上了隐形眼镜而变成了蓝色。这次化装的效果相当惊人,安娜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满意吗?”汉娜·兰多问加百列。

“照相吧。”

以色列姑娘用拍立得照相机给安娜拍了六张相片,然后将底片摊在床上给加百列看。底片显像后,加百列说:“就那张了。”

汉娜摇了摇头:“不,我觉得那张比较好。”

还没等加百列同意,她就一把抓起相片,回到了洗手间。安娜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看了很久。

二十分钟后,汉娜出来了。她把自己的劳动成果给加百列过目后,便走到房间对面,把它放到了安娜面前的梳妆台上:“恭喜你,罗尔夫小姐,你已经是奥地利公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