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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C.开始抗议,说他不需要氧气,还说前一天他在攀登五号营地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使用,但理查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但是,大伙儿将巴拉克拉法帽戴上,或者将厚厚的围巾罩在脸上——戴上多多少少会影响说话,这时,雷吉用拉丁语说:“洛布桑的精神有点儿不正常,也不知道大本营那边会是什么情况。”

“我怀疑有什么东西把那些夏尔巴人吓傻了,他们可能放弃这次探险。”帕桑医生说。

洛布桑终于明白我们在说什么了,不过我确定他不明白我们用拉丁语说他精神不正常的话。“不,不,不,”洛布桑用英语喊道,“不是害怕得……跑了……而是全部死了!被雪人杀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你当时在哪儿?”帕桑也用英语问道,“雪人杀死夏尔巴人是你亲眼所见吗?”

“不是,不是,”洛布桑承认道,“如果我在场的话肯定也死了。但厨师塞姆楚比和管驮兽的那旺・布拉看到了尸体。大本营的所有人都死了。非常恐怖。到处都是血、头颅、胳膊、腿。是雪人杀死的他们!”

理查拍了拍他的背,帮帕桑打了一个结实的结,系在了他和雷吉绑在一起的绳子上。“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他说,“布罗姆利-蒙特福特夫人,记住了,洛布桑是我们这里唯一一个没有穿冰爪的人。我们下山的时候必须特别小心。”

我将氧气罩拉了下来。“我只希望找到那些竹枝做成的记号,在云雾中将绳子固定好。”我说。但是谁也没有回答我的话,于是,我又将氧气罩戴上了。

J.C.说:“今天的光线这么暗,而且雾气弥漫,我们没必要戴该死的护目镜,对吧?”

“是的,”理查说,“等到天变亮了我们再把护目镜戴上。下山的时候最重要就是看清楚脚底下。”

我和J.C.还确保了帕桑医生的绳子系得没问题,我们每个人之间的距离大约是30英尺,这样的距离当然很短,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还非常危险,随便哪个掉下去,旁边的人都没有时间设置保护点。理查虽然没说话,但我同意他的做法,我们之间的绳子应该足够短,这样,无论风刮得有多大,无论天气情况有多糟糕,我们在大部分时间里都能看到前面或者后面的同伴。

“好了,杰克,”理查在后方很远的地方说,“你带头下去吧,拜托了。”

我用冰镐仔细开路,横过向下倾斜的积雪和冰块,绕过砾石,蜿蜒朝下,经过破损不堪的五号营地下面部分,往东走过十几码[4]的距离,然后往后朝北部山脊的高处爬去,那里有段危险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