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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搭一顶温伯尔帐篷和一顶小帐篷,吃午饭,然后返回。”理查说。

“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迪肯先生?”雷吉说。

此时我依旧上气不接下气,就算我想,也没法加入他们的对话。再说我也不想。让-克洛德看上去呼吸很顺畅,他的手肘放在膝盖上,正用刀子切苹果吃,不过他似乎也没兴趣投入讨论。

“什么,布罗姆利-蒙特福特夫人?”理查说,他眼睛睁得老大,假装天真。

“我们背这么重的装备到一号营地里来啊,根本就是多此一举。”雷吉厉声说,“诺顿和杰弗里・布鲁斯去年都是让挑夫把物资运到一号、二号、三号营地,而英国登山者一直留在大本营里,保存体力攀登北坳和更高的地方。”

“去年八月你和帕桑不是也把你们自己的装备背到了这个地方?”理查问。

“是的,可我们有6个夏尔巴人帮忙。而且我和帕桑只背着很轻的帐篷,我们无论到哪个营地都会带着这些帐篷……再有就是背最少量的食物。”

理查用水壶喝了几口水,没有说话。

“这是某种测验吗?”雷吉不依不饶,“一个对我、杰克和让-克洛德的低级测验,仿佛我们没有徒步行进350多英里,翻越一座座最高海拔达到19,000英尺的山口?测试我们是不是能够把40多磅的物资背到河谷上来?”

理查耸耸肩。

雷吉平静地从她那个超负荷的背包里拿出一瓶沉沉的桃罐头,砸向了理查的脑袋。他赶紧闪避,刚刚好避过。桃罐头从一块砾石上弹了出去,但没有摔裂。

让-克洛德痛快地哈哈大笑起来。

理查只是指了指雷吉和让-克洛德的脑袋上方,然后说:“看。”

这时候雪不仅停了,云也向南边飘去。从我们所处的地方向上,珠峰高处还有9英里的危险冰川和山坳以及差不多2英里的垂直距离。喜马拉雅山脉的空气是如此干净与清新,仿佛我们一伸手,便能触摸到清晰可见的第一台阶和第二台阶,手指向下即可触摸着诺顿的峡谷,仿佛还可以把手掌按在珠峰那白雪皑皑的尖顶上。

没有人说话。然后雷吉把她那塞得过满的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站起来,说:“你可以搭起帐篷,把你的罐装食物堆在这里,迪肯先生。我要回大本营了,去把装备分给夏尔巴人,明天要来回两趟搬运装备。”

然后让-克洛德也把他包里的东西倒出来,风减弱了,只能算是微风,可帐篷布依旧被吹得不住摆动。“我要回大本营指导夏尔巴人怎么使用冰爪和祝玛。”他消失在了下坡处那些冰柱后面,落后雷吉几分钟时间,不过他似乎没打算赶上她。

我依旧坐在那里,靠在背包上。

“杰克,把东西倒出来就回去吧。”理查说。他点燃了他的烟斗,“雷吉是对的。这就是某种测验,我错了,不应该让你们三个人遭这份罪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叫她“雷吉”。

“我在大本营没有事急着要做。”我说。我承认我现在很不爽,不仅因为我们刚到珠峰他就在这样的海拔高度测试我们,还因为我现在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可那该死的烟斗居然还直往外冒烟。“我帮你把两个帐篷搭起来。”我听到我自己说。

理查再次耸耸肩,不过他缓缓站起来,目光依旧落在珠穆朗玛峰那越发清晰可见的山峦之上。

我一边强忍着不要太大声地呼哧呼哧喘气,一边从一大堆东西里翻找温伯尔帐篷那块较大的铺地防潮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