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胆颤心惊 第25——28章(第2/3页)



  其实……她知道他想听什么,一直都知道。

  可是她不能说,她咬破了嘴唇也不能说。但是在这濒临破碎的边缘,他的强硬逼得她几乎崩溃。她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她是他的手下败将,她被迫向他的冷酷臣服。

  这个单音的昵称,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才会说的亲密暗语,轻轻地在舌尖绕过一圈,好像刮过田园的秋风,温暖而寂寞。

  阮陆两家原本是世交,阮劭南年长一些,可是未晞小时候,从来不跟其他兄弟姐妹一样叫他哥哥,她不想与他的距离太遥远,她只叫他“南”。

  “原来,你还记得,你什么都记得。”阮劭南托住她泪湿的脸,“小未晞,你从来就不是无辜的,你欠我一个约定。你答应过,要做我的新娘的。”

  她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江水,控制不住地奔流而出。是的,她一直都记得,纵然她的生命历经坎坷,千回百转般地失意落拓,她也从来不敢忘记过。

  他抱着她因哭啼而颤抖不已的身体,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未晞,未晞……我知道,你会恨我。我今天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让你恨透了我。可是……”

  他顿了顿,双手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我不会放你走。你们陆家欠我太多,我要向每一个人讨债……包括你。”

  二十七、或许,我真该掐死你

  天放亮的时候,未晞走出卧室。她看到庭院里有花匠在修剪草坪,厨房里有厨娘在准备早点。原来,这里不是没有人,而是那些人懂得在适当的时候变成空气。

  佣人们看到她,均是一愣。也难怪,昨天晚上几乎闹得天翻地覆,她现在还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倒也堪称奇迹。

  未晞一个人走出别墅,没有人拦她,她也不用跟任何人交代。

  快走出门口的时候,早起的司机跑过来问她要不要用车?

  未晞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走上公路,拦了一辆进市区的巴士,车上还有一些早起赶路的乘客。

  她刚一上车,便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未晞不明所以,低头一看,满颈的红紫。她这才想起来,刚才走得太快太匆忙,根本没来得及发现。她想用手遮住,可是手腕上一道道红印却更加触目惊心。

  未晞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这里比较宽敞。她蜷起身子抱着自己的膝盖,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下身体的不适。她疼得厉害,缩在车子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半长的裙子遮住大腿的紫青斑驳、伤痕累累,却难掩小腿上一抹刺眼的殷红。

  “孩子,没事吧,要不要我替你报警?”旁边的一位老妇人紧张地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神色萎靡地说:“谢谢,我不用。”

  未晞把脸靠在车窗边,望着连绵不断地海岸线,有清凉的海风吹进来,带来点点金色的沙。

  早晨的海风有些冷,她穿得单薄。用手护着自己的胸口,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绞痛。她好像又看到阮劭南黑暗中灼灼发亮的眼睛,那样坚定而冰冷的眼睛。

  那个时候,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脖子上,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他连呼吸都是冷的。

  “从你十四岁开始,我就在等你长大。这么多年,隔着这么长的时间,你终于长大了,出现在我面前,却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未晞,你知道吗,当我意识这一点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把我想起来。你就在我举手之遥的地方,我不敢亲近,每天思念,倍受煎熬。可是,你现在却告诉我,你原来什么都记得。”

  阮劭南忽然笑了一下,手指紧了紧:“或许,我真该掐死你。”

  她感到一阵窒息,可是,等待她的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可怖的感觉。

  那是且生且死,是又爱又恨,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是要把她的身体,她的灵魂撕扯成凌乱的碎片,再以一种非常的方式拼凑在一起,让她几欲畸形,痛不欲生。

  二十八、未晞,你是我的了……

  “南,不,求你,求你……”她像个惊惧的孩子本能的退拒,恐惧而慌乱地挣扎着。

  可是,她阻止不了他。她顾不上尊严,在他身下颤抖着哀求他,却阻止不了他的冷酷和决绝。

  他按住她的身体,就那样不管不顾。

  身下尖锐的刺痛,她蓦地一噎,好像哭得闭住了气,头抵着白色的枕套,陡然睁大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如同一条被扔在岸上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