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最后的归宿(第6/6页)

有些人躺在利比亚的沙漠下面,他们是在一九四一年至一九四二年抗击德军元帅隆美尔时倒下的。其他人长眠在希腊的岛屿,意大利的阿布鲁齐山区,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和法国的孚日。他们分散躺卧在马来西亚、文莱、也门、马斯喀特和阿曼,在丛林里,在寒冷的荒野里,在福克兰群岛外围冰冷刺骨的南大西洋水域里。

如果尸体找到了,就会运回英国,但总是交给死者的家属去埋葬,墓碑上也决不会提及特空团,因为委派到特空团的战士是来自于其原先的部队的——步兵、伞兵、警卫兵等等。

只有一块纪念碑。在赫里福德的斯特林线的中心,竖着一座低矮粗壮的塔楼,外面包着木头,并漆成了单调的棕色。在其顶部有一只钟,所以这座建筑物被简称为钟楼。

钟楼底部是单调的铜板,上面蚀刻了特空团所有烈士的名字以及他们牺牲的地方。

那年的四月份,铜板上新增了五个名字。其中一人被俘后又被伊拉克人枪杀,两个人是在试图返回沙特国境时发生交火战死的。第四个人在寒冷的天气中因多日雨水浸泡而冻死。第五个人是凯文・诺斯下士。

那天在雨中,特空团的几位前任首长也赶来了。约翰・辛普森,约翰尼・斯利姆子爵和彼得爵士,特种部队司令官JP洛瓦特准将和现任特空团指挥官布鲁斯・克雷格上校都来了。在场的还有麦克・马丁少校和几名战友。

因为他们现在是在自己家里,所以那些仍在特空团服役的军人可以佩戴鲜为人知的沙色贝雷帽,帽徽上是一把有翼的匕首和一句格言:“勇者必胜。”

仪式时间不长。官兵们看到布幔被拉到了旁边,显露出青铜板上新蚀刻的白色粗体的新名字。他们敬礼后就走回到各幢乱糟糟的营房里去了。

不久,麦克・马丁走向他在停车场里停放着的那辆朝上开门的小轿车,驶出卫兵把守的大门,转向赫里福德郡山区的一个小村子里,他在那里依然保留着一座小房子。

驾车时他回想起过去的几个月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在科威特的街道上和沙漠里;在头顶上方的空中;在巴格达的小巷里和集市里;以及在哈姆利的山区。因为他是一个隐蔽的人,他至少对一件事颇为高兴——那就是这些事谁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