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空中格斗(第8/11页)

半夜时,他给摩托车加了油,自己也从驮袋里取出水喝了几口。然后他骑车向正南方的沙特边境进发。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越过国境。这个地区都是没有特征的布满岩石和沙砾的荒地,而且有时候他不得不走之字形路线,因此他很难估计到底走了多少英里。

他指望着,一旦到了泰普林路,他就能确认已经处在沙特阿拉伯境内了。泰普林是那个地区唯一的一条公路。前方的土地平展了一些,他正以每小时二十英里的速度行驶着,这时候他看见了一辆汽车。假如他没有这么疲劳,他本应该快速作出反应,但他现在已是混混沌沌,提不起精神了,他的反应迟钝了。

摩托车的前轮碰上了绊网,他跌落下来,翻滚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他仰躺在地上。当他睁开眼睛朝上看时,看见他的上方站着一个人影,还有星光在金属上发出的闪烁。

“不许动。”

不是阿拉伯语。他开动他那已经劳累不堪的脑筋。这种语言很久以前听说过。对了,在海利伯里,某个老师曾千方百计地教过他复杂难学的法语。

“别开枪,”他缓慢地用法语说,“我是英国人。”

法国外籍军团这支巡逻队中只有三名英国军士,其中一个叫麦库林。

“是吗?”麦库林用英语说,“好吧,你最好坐到那辆指挥车上去。这把枪就交给我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法国外籍军团巡逻队在远离他们驻地的西部,正在泰普林路上巡视,察看有没有伊拉克逃兵。有麦库林军士作为翻译,马丁向法国中尉解释说,他刚刚在伊拉克那边执行一项任务。

外籍军团对此相当理解,战斗在敌后也是他们的专长。好消息是法国人有一部电台。

在黑咕隆咚的清洁用具室内,撬锁盗贼耐心地从星期二的白天等到了夜晚。他听见各位男职员走进男洗手间来做他们进来要做的事,然后离开。隔着一道墙,他能够听到电梯偶然呜呜响着上上下下。他坐在自己的公文箱上,背靠着墙壁,偶尔看一眼夜光手表,以了解过去了几个钟头。

在五点半至六点钟之间,他听到职员们下楼穿过门厅回家去了。他知道,六点半时一位夜间值班员将会到达。保安会放他进来,届时保安应该已经对照着当天的上班职员名单,核实了每一位经过他的台子走出银行的职工。

六点钟一过,保安下班离开以后,夜间值班员就会锁上前门,合上报警器。然后他会取出那只每天晚上带来的袖珍电视机,坐下来观看电视节目,直至他去作第一次巡视。

根据耶里德小组的报告,甚至清洁工也会受到监视。他们在星期一、三、五晚上打扫公用区域的卫生——厅道、楼梯和洗手间;星期六,清洁工在保安的眼皮底下打扫各个办公室的卫生,门卫自始至终跟着他们。但星期二晚上应该是没人会来打扰撬锁高手的。

夜间值班员的工作程序显然一直不变。他分别在夜晚十点,凌晨两点和早上五点对楼内作三次巡查,检查各处门户。

上班后与第一次巡视之间,值班员看电视,并吃带来的盒饭。在从十点至两点的这段最长的间隔,他会小睡一阵,闹钟的铃声设在凌晨两点钟。盗贼打算在这段时间行窃。

盗贼已经见过了格穆利希的办公室,以及那非常重要的办公室的大门。这扇门是用实木做的,幸好没连上报警装置。报警装置是连着窗户上的,盗贼已经注意到了踢脚线与地毯之间有两块压力填衬隐约凸起。

十点整,他听到电梯隆隆响着上升。夜间值班员上楼了,他即将开始巡查各个办公室门,从顶层开始,步行一层一层地检查下来。

半小时后,值班老头完成了工作,他把头探进男洗手间的房门,开了一下电灯,察看一下装有警报线的窗户,关上门回到门厅桌子边去了。在那里,他选了一个晚间体育节目频道。

十点四十五分,在漆黑之中,撬锁盗贼离开男厕所,溜上楼梯,到了四楼。

他在格穆利希先生的办公室门口花了十五分钟时间。四档隼眼门锁的最后一档缩回去了,他闪身进入了房间。

他头上戴着一个头灯,但他还是取出一支大手电扫描着房间。在手电光下,他避开了两个报警压力填衬,从未加防护的那一边走近了书桌。然后他关掉手电,恢复用头上的小灯照明。

书桌上格的三只抽屉锁不成问题——都是小小的百年古铜锁。三只抽屉拉出后,他把手伸进去探摸有无旋钮、按钮或者拉栓。没有。在一个小时之后,在第三只抽屉后边的右下方,他才找到了它。是一根小拉栓,黄铜做的,长度不超过一英寸。他拉了一下,一声低低的咔嚓声,木档底部的一块长条嵌板弹开了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