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3页)

“嗯,我说不清。胡鲁贝克一直是被严格控制的。这件事不知得到谁的批准。案卷中没写清楚。”

“那么也许他没这么干,”阿达拉思忖着,“假如胡鲁贝克真是被‘悄悄弄进去’了,也许是别的什么人干的蠢事。”

格里姆不知他骂的是不是自己。

院长慢吸了一口气。“等一等。科勒不是医院的正式成员。这里有他的办公室吗?”

格里姆感到吃惊的是,阿达拉居然连这都不知道。“这里有他的办公室。是与福拉明顿医院谈好的条件。我方为参加项目的人员提供设备。”

“他不是参加项目的人员,”阿达拉厉声说。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的,”不知为什么,警长一走,格里姆的胆子也大了。

“我要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马上搞清楚。谁是E区的值班住院医生?”

“不大清楚。大概——”

“彼德,你得去办这件事,”阿达拉严厉地说。“查一下谁是住院医生,今晚不值班了。”

“好的。叫他回家?真的?”

“叫他对谁也别说……我得查一下这个女人是谁……”阿达拉找出一张纸片,递给格里姆。“胡鲁贝克提到过她吗?任何人提到过这女人吗?”

格里姆看了那张纸片。“欧文·艾奇森太太?不知道。她是谁?”

“她当时在印第安舍身崖。审判时她出庭作证,证明胡鲁贝克有罪。她说九月间我们那个宝贝在格洛斯特玩积木的时候曾寄给她一封恐吓信。总监说她丈夫认为胡鲁贝克要找的目标是她。”

“岭上镇,”格里姆思索着。“离这儿四十英里,在西面。没事。”

“是吗?”阿达拉转过他的发红的眼睛看着年轻医生。“好。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凭什么认为‘没事’了呢?”

格里姆咽了口唾沫,说:“因为多数精神分裂症患者独自一人连三英里路都走不了,更不用说四十英里了。

“啊,”阿达拉的语气像牛津大学一名脾气刁钻的老先生,“亲爱的格里姆,你用什么证据来支持你这种古怪的推理呢?”

格里姆投降了。他一声不响地挠自己的卷发。

“第一,假若他不是独自一人呢,大夫?假若有人有意无意帮了他的忙呢?第二,假若胡鲁贝克跟多数精神分裂患者不一样呢?我说得有道理吗,大夫?好啦,马上行动。给我查清楚,那婊子养的是怎么逃出去的。”

格里姆赶紧回答:“是。”

“假如……等一等。假如——”阿达拉打着手势,说不出或是不愿说出可能发生什么样的灾难。“假如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叫洛尔接电话。我得再跟他谈谈。哦,科勒医生在哪儿?”

“科勒?今晚会在恢复治疗中心。他星期天住那儿。”

“你说他今晚会来这里查病房?”

“不。今天凌晨四点半他在这里。评估治疗进展之后他就直接去恢复中心。那时候他已经筋疲力尽。可以肯定现在他已经上床了。”

“好。”

“要我去叫他吗?”

“叫他?”阿达拉瞪着格里姆。“听着,医生。绝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对他一个字也不要提。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