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3/7页)

“他对我很来火,是不是?”

“我要做的是在你家外面安排一名警员。”

“真的需要吗?”

“当然,暑期班才刚刚上,是吧?你还不会马上就考试,会不会?”

“不会,我们才刚上。”

“那好吧,你为什么还不赶紧回家?”

“你这样认为?”

“对,一直待在家里,直到我们找到他。”丹斯记下女孩的家庭住址,“要是你能够想出更多的事情来——关于他的行踪的事情——请让我们知道。”

“当然。”女孩接过丹斯的名片。她们一起走回到她的那个小团体中间。

她的耳畔飘荡着豪尔赫·坎布为南美乌鲁班巴乐队伴奏的印第安直笛的乐曲。这音乐让她内心平静下来。让丹斯有些遗憾的是,她的车子已经开进了蒙特雷湾医院的停车场,她把车停下,暂停了音乐。

抗议者中只有一半留了下来。菲斯克神父和红发保镖都不在了。

有可能是去追踪她的妈妈了。

丹斯走进医院。

几名护士和医生走上前来表示同情——两名护士看到同事的女儿竟然当即哭了起来。

她走下楼梯,来到安保负责人的办公室。房间里空荡荡的。她沿着走廊朝重症监护室望去。她直奔过去,推门进入。

丹斯转向胡安·米利亚尔死去的房间。她很惊讶。房间用黄色警戒线隔离了起来。牌子上写着“勿入犯罪现场”。这都是哈珀一手弄的,她心里想到,很是气愤。这真是愚蠢。这里只有5间重症监护病房——其中3间有病人——检察官竟然封住其中一间?要是有更多的病人需要入住怎么办?况且,她心里想,犯罪已经发生了将近一个月,自从那以后,这间病房已经有十几个病人住过,更不用说被细心的工作人员打扫过。不可能搜集到更多的证据。

都是为了哗众取宠和公关之用。

她匆匆离开。

她差点撞上胡里奥,胡安的弟弟。他曾经在这个月的早些时候袭击过她。

他皮肤黝黑,矮小壮实,一身深色的衣服,拿着一沓文件。他猛的一下停住,眼睛盯着她。两人相距只有四五英尺。

丹斯紧张起来,略微后退了一下,腾出时间以便用上辣椒水或手铐。如果他再次袭击的话,她准备自卫,尽管她可以想象得到媒体会怎样报道:帮人实施安乐死的谋杀嫌疑人的女儿用辣椒水对付接受安乐死的受害人的弟弟。

但胡里奥只是用好奇的眼神盯着她——不是愤怒或痛恨的眼神,而是一种巧遇她之后的兴奋,“你妈妈……她怎么会?”

这句话好像是练习过的,似乎他就等着机会来临,好把这句话讲出来。

丹斯正要说话,可是胡里奥很显然不想得到什么回答。他慢慢走出门,朝后面的出口走去。

仅此而已。

没有粗暴的语言,也没有威胁,更没有动粗。

她怎么会?

这次尴尬的遭遇气得她心脏怦怦直跳。她回想起妈妈说过胡里奥早些时候来过这里。丹斯奇怪他为什么现在又回来。

丹斯看了最后一眼警戒线离开特护病房,朝安保负责人的办公室走去。

“噢,丹斯探长。”亨利·巴斯科姆说,有些惊讶。

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他们竟然用警戒线把房间围了起来?”

“你去过那里?”他问。

丹斯马上觉察出这人的姿势和语调透出紧张。他快速地思考着,有些不安。这是为什么呢?丹斯有些纳闷。

“封上了?”她重复道。

“是的,没错,夫人。”

夫人?丹斯听见这个正式的称呼差点笑出来。她、奥尼尔、巴斯科姆,加上先前的一些伙伴,几个月前还在渔人码头一起喝啤酒,吃玉米粉饼。她决定开门见山,“我只有一两分钟,亨利。跟我妈妈的案子有关。”

“她现在怎样?”

丹斯在想:你要比我清楚,亨利。她说:“不太好。”

“替我带给她最美好的问候。”

“我会的。我现在想见胡安死亡时候值班的医生,看一下当天的前台日志。”

“没问题。”其实他的意思是很有问题,下一句才是他想说的,“但情况是我没有权力。”

“为什么?亨利。”

“有人要求我不能给你看任何东西,包括文字材料。我们甚至连和你说话都不应该。”

“是谁下的命令?”

“董事会。”巴斯科姆用试探性的语气说。

“还有呢?”丹斯继续逼问。

“还有嘛,就是哈珀先生,那位检察官。他跟董事会通过气,还有人事处长。”

“这些都是可公开信息。辩方律师有权知道这些。”

“噢,我知道。但他说你要想看的话必须通过律师。”

“我不会把它拿走。只是翻看一下,亨利。”

她浏览这些材料绝对没有违反法律,并且也不会影响案子的审理,因为日志和签到单中的内容最终都是要公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