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危机四伏(第3/4页)

“他在这屋里呢,我是笨还是怎么的?”

他看向左边,壁橱的门下透出灯光。他走过去打开门,光线照进房间。他看到房间里一个人的轮廓,那人曾是个保护者。范丁斯侧躺在床上,仍然穿着他的牛仔裤和一件法兰绒衬衫。地上散放着巴卡第酒瓶子和几个空药瓶。

“这家伙有药瘾!”杰弗里想。

杰弗里回到壁橱。他必须找到一些可以还他清白,甚至控告范丁斯或马蒂诺的证据。他知道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一定是有罪的。壁橱里全是同一颜色的牛仔裤和法兰绒衬衫,都干干净净地挂着。

“这家伙还是个怪人。”

杰弗里看到壁橱角落里有一个黑盒子。他弯下腰察看它是否能打开。这时警方电台响了。他听到帕利塞德斯公园的两起死亡报道。

“这简直是疯了!”

他把手伸到身后,轻轻关上了门。他听到范丁斯昏睡中发出的窸窣声。范丁斯大概是在找那扰乱他的恼人的声音来源,把几件东西撞掉在地上了。最后,杰弗里听到范丁斯起床的声音。

范丁斯必须向当局揭露真相。然而,他知道当局可能永远不会相信他。医生是一个大受欢迎的警察。他曾经参与过多次突袭,解决过这个城市里许多最棘手的案件。而范丁斯则曾被指控杀死自己的情人,直到在他公寓里发现川伯的血和指纹才洗清嫌疑。他必须拿到证据。他收听警方广播时听到他们在全力报道帕利塞德斯公园第三大街302号两人死亡案件。医生是一个城市警察,但是县里总是会向他学习专业技能。所以此刻他肯定在赶往那里的路上。范丁斯也要赶过去。他会让出租车把他送到离现场不近不远的地方。杰弗里知道,如果范丁斯进壁橱来,一切就都完了。他听到范丁斯低声唱歌的声音,有点耳熟,然后他就想起来是哪首歌了。

都结束了,美丽的朋友,都结束了,我唯一的朋友,我们精心的计划都结束了,所有存在的事物都结束了,结束了,没有安全感或惊喜,都结束了,我再也看不见你的眼睛了。1

范丁斯停止唱歌,杰弗里听到他朝壁橱门走来的脚步声。

“我看起来一定像坨屎一样。”范丁斯自言自语。

他闻了闻腋窝。

“闻起来也像屎。”

脚步更近了,透过壁橱门下的空间,杰弗里看到范丁斯双脚的影子。他尽可能地往后靠,预备迎接攻击。门把手开始转动。门闩咔哒响着,一点一点打开,最后打开了几英寸。门又开得大了一点,突然门铃响了!范丁斯放开壁橱门,跑向对讲机。

“你好!”

“嘿,华莱士,是我,医生。你听说谋杀事件了吗?你儿子费尔玩了个杀人游戏。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当然了,医生!”

“我等着你,动作快点儿。”

“啊,谁在乎呢?”范丁斯想,“这又不是约会,除非是命中注定。”

他喷了一些廉价香水,用手指理了理头发,出门去见医生。

杰弗里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他感到既危险又兴奋。是时候去寻找他想要的东西了。杰弗里打开壁橱的门,让光线照进卧室,照进他的过去。这个房间,是一个心碎的男人充满疼痛和不幸的花园。范丁斯痛苦、悲伤、愤怒、孤独和内疚的种子就在这间丰饶肥沃的荆棘之地里生长。墙上没有挂图片,没有任何便利设施,只有一些能让他迅速忘却的工具、酒精和烈药,还有一张睡觉的床。杰弗里想起壁橱里的那只黑盒子,他回去拿出来,打开盒子。

近距离观察,杰弗里发现黑盒子有一个垫锁,他弯腰单膝跪下,抓起盒子两边,慢慢把盒子打开。盒子里有许多照片,关于范丁斯过去当警察时的,还有一些历史性的新闻照片,最重要的是,里面有许多他美丽的母亲的照片。

“哇,妈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杰弗里盯了照片有一分钟之久,然后把它们放到一边。在他看来,母亲有点太过年轻了。然后他取出一件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像一双黑色泥靴和一副黑墨镜。杰弗里弯腰把它们拿出来。靴子上满是泥巴,只有在多雨的夜里才能沾上这么多泥。就像今天这样的夜晚!

盒子一边有一个大抽屉。杰弗里打开,里面有一份官方文件,还有四张范丁斯和他女友的照片,两人在沙滩上,都面带微笑。然后还有其他人。有两张是苏珊·查康和川伯的照片,还有一把上了膛的枪。杰弗里回想起童年的记忆,但立刻抛开了。他想起了父母,他想把华莱士的心挖出来!杰弗里看到风衣上附着一张便条。

“嘿,警察先生,我想你会喜欢这些东西的。我已充分利用过它们了。再见,杰弗里。”

这个极力证明他是杀手的人真是他的兄弟?杰弗里感到恐慌,开始怀疑自己的神志!泪水涌起,他不知道这是抑郁和困惑的眼泪还是出于纯粹的愤怒和恼恨。也许都有。照片、靴子和便条都指向他是一个精神变态的杀手,为自己备受侮辱的生命报仇。这不是杰弗里干的,他知道他一直在何方。他不关心他的老父亲和母亲。他唯一承认的父母、他真正的父母现在已经死了!他把这些东西放进一个箱子里。他确定他所谓的兄弟不是唯一想要摧毁他的人。他离开壁橱,把图片、靴子、枪和便条扔到范丁斯床上。他脱下黑色风衣,连同医生的警徽一起扔在床上。他转过身,拿起厚厚的文件,读出上面的名字:杰弗里·费尔。他把文件夹在腋下,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