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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鲍姆梳理头发,调整了一下面颊的垫块,“那个党卫军上校怎么办?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个人。”

“沃格尔?”霍夫尔的神情一下严肃起来,“我跟内克尔聊起过他。他昨天才来岛上,带了一张特殊证明,上面有希姆莱和元首本人的签名。目前为止,关于他来这里干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我不知道。”鲍姆说,“每次看到这些王八蛋我都觉得他们特别滑稽。你确定他到这里来跟我们没关系吧?”

“怎么可能有关系呢?就在一小时前,B集团军群指挥部才发布你到泽西的消息。所以,用不着慌慌张张的,回去接着逗弄他们吧。”

内克尔说:“能不能麻烦您到司令办公室来一下,元帅阁下。冯・施梅托将军在电话上等您,他从格恩西打过来的。”鲍姆大大咧咧地坐到桌子边上,接过递过来的话筒:“亲爱的冯・施梅托啊,我们好久不见啦。”

冯・施梅托将军说道:“阁下亲自莅临,真是意外的荣幸,我整个辖区都蓬荜生辉。海涅听说您来了,非常惊讶,他要马上赶回去。”

“你告诉他,他要是回来,我就派行刑队接待他。”鲍姆欣然道,“内克尔这个小伙子带我四处转转就够了。很不错的军官嘛。不必回来,我这么安排就行了。”

“您要来格恩西吗?”

“这次不去了,我明天就回法国。”

“那么改日请务必光临。”话筒里已经开始有吱吱喳喳的噪音了。

“当然,而且绝不会太久,我向你保证。再会。”

鲍姆放下听筒,对内克尔说:“开始工作。我要去看看海岸防御。走吧。”

德维勒公馆的花园里,萨拉坐在矮墙上眺望着海湾,圭多靠在她旁边抽烟。“萨拉,”他用英语说,“看起来我好像得重新认识你了。”他摇摇头,“不管是谁给你出主意,让你扮成法国小情妇,都是大错特错。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你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哈里呢?你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没有。他那个人,让我害怕。他演沃格尔也太入戏了。”

“我也觉得。”她打了个冷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不会有事的。我最不担心的就是他了。你喜欢他,对不对?”

“对,”她说,“你可以这么说。”这段对话还没继续下去,海伦和加拉格尔已经穿过草坪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在干吗呢?”海伦问道。

“没干什么。”萨拉对她说,“我们在想,不知道哈里现在怎么样了。”

“所谓‘祸害活千年’,”加拉格尔说,“他绝对知道怎么保全自己,绝对可以。眼下更重要的是凯尔索究竟怎么办,我们得作个决定了。我觉得应该把他从密室挪到我家去。”

圭多点点头:“有道理。这样的话,等到我跟萨瓦里通完气,从那里把他送到港口就容易多了。”

“你真觉得这个办法会管用吗?”萨拉问道。

“做一套假文件,说他是法国海员。将军和我两个人就能把这事办了。”圭多对她说。

“我们把他的脸打上绷带,就说船队遇到袭击的时候他落水了,还烧伤了。”加拉格尔说,“今天半夜我们就把凯尔索挪过去。”他宽慰地笑笑,伸出手臂揽住萨拉,“相信我,一定行得通。”

众人开车离开机场,取道圣彼得;玛尔提诺也跟在车队后面。隆美尔让他心向往之,能跟这场战争所造就的军神之一、大西洋壁垒的指挥官本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也让他心折不已。矢志要在盟军抢滩登陆时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的,就是这个男人。

他真是精力充沛。他们参观了圣劳伦斯教区的梅多班克。工程兵部队和苦工们一度在这里开凿隧道,试图修筑火炮工事。工程进行了两年,但如今,这里正被改建成军事医院。

然后他们又慰问了北部防区的俄国人,以及格雷夫德勒克、普里芒和莱斯兰德斯的各处据点,每个地方都颇花了些时间。看起来,每个散兵坑、每个机枪哨位,元帅都想亲自视察一下。

他要求看一看圣布瑞雷德的战争公墓,还顺路看了看公墓所在的教堂。士兵之家就设在沿路一家被征用的旅馆里,临着海湾。他坚持要去看看,而他的莅临使得那里的护士长惊喜交加。此外,他还碰巧在士兵之家遇到一场“代理婚礼”。“代理婚礼”是纳粹政府想出来的。服现役的士兵要想以正常的方式结婚是越来越难了,因为他们很少能有假期回到德国。针对这样的现实,找人代替来举行婚礼的方式应运而生。今天的新郎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士,而站在新娘位置的则是红十字会的一名修女护士。真正的新娘在柏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