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黑幕(第2/5页)

 

“好,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暴乱分子中,有八个人仍然占据着鞋厂,他们都没有武装……”他意味深长地看看副监狱长……“不过,我们受到指示,不要用武力逼他们出来。”劳森转向副监狱长,探询地扬起眉毛。

 

“那个厂里,有价值四千元以上的制鞋设备。”监狱长解释说,“如果我们用武力逼他们出来的话,他们就会毁坏那些设备,我已经派神父进去沟通,我想他们会自动出来的,”他扫了雷蒙一眼,“这样就不必遭受损失了。”

 

“好,”劳森说,又转向雷蒙,“还有什么吗?”

 

警卫队长耸耸肩。“大致就是这样。隔离囚房一半是满的,医务室也差不多满了。三栋牢房都早早上锁,暂停各种娱乐活动。”

 

“很好,”劳森说,“现在,我们这么办:继续早早地锁上牢门,但是恢复听收音机和阅读书籍,绝食的那个牢房除外。今天晚餐的时候,推两辆有热腾腾饭菜的餐车过去,给每个绝食者一盘吃的,不论是谁,先吃的人,就可以回到餐厅吃饭。至于在制鞋厂的那些人,让神父去劝说。”说到这儿,他扫了雷蒙的三位部下一眼,“明天中午之前,我要每栋牢房的主管,写一份对各牢房情况的报告,附上采取什么步骤的简单意见。关于弗兰克的事,我们以后再研究。”他停了一下,“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了。”雷蒙回答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三位部下也跟着站起来,四个人一起走出去。

 

屋里只剩下劳森和吉尔德两个人。年轻的副监狱长说:“对刚才的意见我很抱歉,我希望你的第一次会议顺利一点。”

 

“别把这事放在心上。”劳森微笑着说,“说句实话,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也不指望事事顺利。”他站起来,把烟斗塞进嘴角,“我们到餐厅喝杯咖啡,聊一聊。”

 

囚犯的餐厅很宽敞,不过,现在除了工作人员外,没有人。劳森和吉尔德取过金属杯,自己动手倒了两杯咖啡,然后走到附近的一张桌子边,坐下来。劳森默默地喝了一会儿咖啡,然后盯着年轻的副手。

 

“我们才认识,我真不愿这么快就找你来谈话,”他坦率地说,“不过,你知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想尽快了结此事。你对雷蒙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吉尔德勉强一笑,“你倒是很直率。”

 

“我一般不这么开门见山,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了。”

 

“好,”吉尔德喝了一口咖啡,“雷蒙队长很能干,他两天就平息了监狱的暴乱,要在别的地方,起码要拖两个星期以上。还有,他在这儿十六年,没有一个越狱的。但是在囚犯教育、职业训练和心理重建方面,雷蒙队长是个彻底的失败者。他认为,监狱的功能就是惩罚犯人,我认为那是错误的。”

 

劳森抿了一下嘴。“你不喜欢雷蒙?”他脱口问道。

 

“不喜欢,”吉尔德说,“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喜欢的,我们只是志向不同,成不了朋友。”

 

“是的,”劳森点头说,“我很感谢你的坦率。”他的手指又在桌面上敲打起来,他似乎有敲打的习惯。“弗兰克这个人怎么样?他是这儿的囚犯头吗?”

 

吉尔德耸耸肩,“雷蒙认为是,我并不这么认为。”

 

“雷蒙不仅仅认为是,”劳森更正说,“他坚信他就是囚犯头,为什么?”

 

“我不知道,”年轻的副监狱长说,“我承认,弗兰克可能参与过一两次,他在这儿已经十来年了,为了使生活好过一点,任何老囚犯偶尔都会参与。不过,我根本不相信他控制着所有囚犯。”

 

“你认为,雷蒙是不是由于某些原因而和弗兰克过不去?”

 

吉尔德摸摸下巴,“有可能,他们两人在这儿都很长时间了,他们可能很久以前有过什么过节。”

 

劳森想了一会儿,说:“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吧,明天我就找弗兰克问话,问他有关改进监狱的看法。”

 

吉尔德皱起眉头,“你要向弗兰克征求改进监狱的意见?”

 

“对,向弗兰克和每一个在这儿的老囚犯征求意见。我在别处当监狱长时,用过这个方法,他们会提出许多建设性的批评意见。”

 

“我非常赞成你,”吉尔德回答说,“这种作法很开明。”

 

“我希望会有些好结果。”劳森说,“这件事就由你来安排,明天上午九点开始,每一位囚犯十五分钟左右,今晚六点之前,把他们每个人的资料放到我桌上,我晚上要先看看。”

 

“是,我会照办的。”

 

“好极了,”劳森喝完咖啡,“我们回去吧。”

 

第二天上午九点,劳森监狱长开始和监狱中的老囚犯谈话。他很专业地问问题,刺探那些人的心理和思想,那样子,就像一位高明的外科医生在病人的身上刺探肿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