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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随时都行。”宏美回答道。

“谢谢。和宏美你在一起,感觉心灵都会得到抚慰。”

“是吗?”

“我的这里和这里都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他依次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和脑袋,之后一脸认真地望着宏美,“谢谢你,今晚我很开心。”

“我也一样。”宏美刚说完,义孝的手便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肩头, 她顺从地被他一把搂在怀中。两人极为自然地亲吻了。

之后,他对她道了声“晚安“,她也回了一句“晚安”。

这天夜里,宏美的心一直怦怦直跳,令她辗转难眠。而她却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下了大错,她只是觉得拥有了一个唯有他们俩才知道的小秘密。

没过多久,宏美就察觉到自己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义孝的身影在宏美心中迅速膨胀起来,不管做什么,他的音容笑貌都会萦绕在她脑际,挥之不去。

既便如此,可只要两人不再见面,或许这种如同热病一样的状态就不会持续多久。然而,义孝后来却频繁地邀约宏美,而她为了等他的电话而无故逗留在教室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宏美的心就如同断了线的气球一样,变得让人无法驾馭,高高地飘向了空中。当他们终跨越了男女之间的最后—道防线时,她这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但那天夜里, 义孝却对她说了拥有能够吹散宏美心中不安的魔力的话语。

他说,恐怕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綾音了。

“我告诉她和她结婚的目的就是生孩子,约好一年以内怀不上的话,就终止夫妻关系。现在还剩三个月的时间,估计她是怀不上了。这一点我很清楚。”

虽然他的这番话说得冷酷无情,但在当时的宏美听来,却是那样的可靠。或许这就说明当时的她已经变得相当自私了。回忆起往昔的点点滴滴,宏美再次体会到她和他的背叛行为是何等的过分,不管绫音再怎样记恨都不足为过。

或许——

或许下手杀害义孝的人就是绫音。而她如今对宏美这么温柔,其实不过是为了掩盖她的杀机的一种伪装罢了。

但她却有不在场证明。从警方未对她起疑的情形来看,或许她当时无法行凶这一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可除了绫音之外,这世上难道还存在其他有杀害义孝动机的人吗? 一想到这问题,另一种忧郁便会袭上宏美心头。令她深感悲哀的是,自己虽然很想把孩子生下来,但对孩子父亲的事却一无所知。

内海薰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出现了。她在半个小时前绫音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再次向宏美低头道歉说自己强行要来,感到非常抱歉。

“我想您就算到我这儿来一万次,案件也还是无法侦破的。因为我真的不是很了解真柴先生。”

“您都不是很了解他,却还是和他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女刑警的这句话令宏美紧紧地抿起了双唇。

“我想我对他的性情还是了解的。但这些事对搜査而言没有多少必要,不是吗?我已经说过,我不清楚他的过去和工作上的麻烦。”

“在开展搜査工作时,也必须了解被害人的性情。但今天我来找您,却并不是要逼您回答您不清楚的问题,而是想请问您几个更日常性的问题。”

“什么日常性的问题?”

“真柴夫妇的日常生活。有关这一点,我想您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您想知道这些的话,那直接去问老师不就行了吗?”

内海薰歪一歪头,冲她笑了笑。

“因为我觉得她本人是难以告诉我客观的意见的。”

“……你想问什么?”

“听说若山小姐您在真柴夫妇结婚后不久就开始出入他们家了,对吧?请问频率是多久一次呢?”

“这倒不固定,平均来说,每个月一次到两次吧。”

“那您是固定在周几去的吗?”

“不一定。只是周日去的次数多一些,因为周口教室休息。”

“您周日去的话,真柴义孝先生也在家的吧?”

“是的。”

“所以你们三人就会在一起聊聊天之类的,是吗?”

“这种事也有过,但真柴先生一般会待在书房里,他似乎连休息日也要在家工作的。而且我去他们府上打扰也是因为有事要和老师商量,闲聊并不是我的目的。”宏美的语气中带着抗议,她不想被人误会成是为了见义孝才去真柴家的。

“您一般和绫音太太在哪个房间商量呢?”

“在起居室。”

“每次都是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商量的时候是否会喝点红茶或者咖啡呢?”

“每次她都会请我喝。”

“您有没有自己冲泡过呢?”

“偶尔会,比方说老师忙着做菜、腾不出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