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4/10页)

“约翰……”恰克开口道。

“别介意,”罗戈尔说,“我们走吧。谢谢你给我们时间,卡立克先生,并感谢你倾听我们说话。”

“没什么可谢的,”卡立克说,“一群疯子!”他大步走向酒吧。

他们三人走出去。恰克怀疑地看看晴朗的天空。约翰尼向汽车走去,低头看着他的脚,感到自己很愚蠢和气馁。他头很痛,太阳穴咚咚跳着。罗戈尔两手插在屁股口袋,站着抬头看长而低矮的屋顶。

“你在看什么,爸爸?”恰克问。

“那上面没有避雷针,”罗戈尔若有所思地说,“根本没有避雷针。”

他们坐在大屋的客厅里,恰克挨着电话,他怀疑地看着他父亲。“这么晚了,他们大多数人肯定不愿改变自己的计划。”他说。

“他们本来就准备出去的,”罗戈尔说,“他们很容易就可以到这儿来。”

恰克耸耸肩,开始拨电话。

最后,本来计划那晚去凯西的人有一半来这里了,约翰尼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有的人来也许就因为这里的聚会听起来更有趣,因为饮料是免费的。但是消息传得很快,许多孩子的家长那天下午参加了草坪聚会——结果,约翰尼那天晚上觉得自己像个玻璃柜中的展品。罗戈尔坐在角落的一张凳子上,喝着伏特加马提尼酒,他极力装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八点十五分左右,他走到约翰尼身边,弯下腰,在艾尔顿·约翰震耳欲聋的歌声中喊道:“你想不想上楼打牌?”

约翰尼感激地点点头。

雪莱正在厨房写信。他们进来时,她抬起头)微微一笑:“我以为你们两个受虐狂要在下面呆一个晚上呢。根本不必要这样。”

“我对这一切感到很抱歉,”约翰尼说,“我知道这一定显得不可思议。”

的确很不可思议,”雪莱说,“没有必要掩饰这一点。但让他们在这儿玩很好,我不介意。”

外面雷声隆隆。约翰尼向四周看看。雪莱看到后微微一笑。罗戈尔离开去餐厅柜子里找纸牌了。

“你知道,刚刚下完,”她说,“打了几声雷,下了几滴雨。”

“是的。”约翰尼说。

她在信上签了名,把它折起来,装进信封,写上地址,贴上邮票。“你真的经历过某些事,是吗,约翰尼?”

“是的。”

“一种短暂的昏晕,”她说,“可能由于营养不良引起的。你太瘦了,约翰尼。那可能是一种幻觉,对吗?”

“不,我不这么想。”

外面,雷声又响起来,但仍很远。

“我很高兴他留在家里。我不相信占星术,看手相和特异功能,但是……我还是很高兴他留在家里。他是我们惟一的孩子……我想你会认为他现在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但他穿着短裤在镇公园骑旋转木马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太清晰了。能够跟他共度他少年时代的……最后一个仪式,这非常让人高兴。”

“你这么想太好了。”约翰尼说。突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快要哭了。在过去的六或八个月内,他的情绪控制能力似乎很差。

“你对恰克很好。我并不是只指你教他阅读。在很多方面。”

‘我喜欢恰克。”

‘对,”她平静地说,“我知道。”

罗戈尔回来了,手里拿着纸牌和一个半导体收音机,收音机正在放古典音乐。

“对艾尔顿·约翰,艾诺史密斯。福加特等的一个解毒剂,”他说,“每局一块钱怎么样,约翰尼?”

“很好。”

罗戈尔搓着手坐下。“噢,你会输得精光的。”他说。

他们玩着纸牌,时间慢慢过去了。每打完一局,他们中的一个就要下楼看看,确保没有人在撞球桌上跳舞或溜到外面去幽会。“在这个聚会上,我决不让谁怀孕。”罗戈尔说。

雪莱去客厅读书了。每隔一小时,收音机的音乐就会停下来,播报一次新闻,每逢这时,约翰尼的注意力会分散一会儿。但没有关于萨默斯沃斯的凯西的新闻——八点、九点、十点,都没有。

十点新闻后,罗戈尔说:“准备好放弃你的预言了吗,约翰尼?”

“不。”

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半夜以后天晴。

楼下传来阳光乐队低沉的声音。

“聚会越来越闹了。”约翰尼评论说。

“该死的,”罗戈尔说,咧嘴一笑,“他们越喝越醉了。斯巴德·帕默喝醉了躺在角落里,有人灌他。噢,他们到早晨都会醉的。我记得在我中学毕业聚会上……”

“现在播报一条最新消急,”收音机说。

约翰尼正在洗牌,一下子把牌掉得满地都是。

“放松,也许只不过是有关佛罗里达州的一次绑架事件。”

“我不这么想。”约翰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