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干燥的梦(第3/3页)

走过生死一遭,如今还能穿上三十岁时的衣裙,重新化妆、打扮,身体散发洁净与香气,我感觉自己重获新生。来到这栋楼之前,我曾想象过的未来,无论是结婚或单身,都不是现在这样子,我以为我会住在有院子的屋子,就像我自小一直生活的那样,独栋楼房或公寓一楼,院子里栽着花跟树,巷弄里可以听见人家的吵架、电视、孩童弹钢琴,一入夜巷子里静得很,早晨会听见鸟叫声。

我父亲与梦宇的父亲都是外省人,我们都是这附近的眷村长大的孩子,奇怪却不曾见过面。父亲的眷村后来改建成小区大楼,我们分配到的也是一楼,但那儿就有小区花园、运动场、图书室等公共设施,但还不是摩天楼这种规模,是一栋一栋,像小森林似的,每栋十楼,一整个小区有十二栋这样的楼房,占地很广。父亲搬到小区后,常跟邻居来往,母亲死后,他几乎都泡在小区的图书室,在那儿下棋、看报,后来小区开办老人食堂,他几乎整天都在那儿帮忙,一直健康地活到八十五,突然心肌梗死死去。

说了这么多,我只是要重申,我相信我丈夫,他不会杀人,拜托你们一定要查清楚,不要冤枉了他。最后我要说,我爱他,因为我的怪病与执拗,使他变得孤独,我有责任,我不会离弃他。